信玄望着宝玄子离去的背影,这一别,就是二十年。
每逢佳节,宝玄子会偶尔以各种身份回到观内看望师父和他,但回来的时候却越来越少,没有人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生活在哪个地方。多年以来,他都是漂泊在外,四处打探乾坤诀的下落,直到不久前,信玄得知了宝玄失踪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出发前往西域,他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便一个人跑了过来。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他竟间接害了宝玄子的性命。
“钱豹!!我信玄此生必杀你为师兄报仇!”
此时此刻信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什么乾坤诀,什么逃命都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只想让钱豹血债血还。
信玄背着宝玄的尸体沿着隐秘小路一路来到了绿洲,他将宝玄的尸首沐浴干净,又换上了自己干净的道袍,捋顺了发髻,埋在了湖边。
“师兄,此处虽然离家乡远隔万里,但好在还算是一处风水宝地,你且安息吧。”
望着宝玄的坟堆,信玄愣愣地坐在岸边,不由得苦笑。
“钱豹武功高强,硬碰硬,未必能胜,即便能胜,也是险胜,可如果再加一个钱狼和诸多喽啰,定是毫无机会。”
信玄望着月光下水中衣衫褴褛的自己,突然心生一计。
他弄乱自己的头发挡在脸前,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蹭脏自己的五官与四肢,这样一来,猛然看去,他竟和宝玄有八分相似。
信玄喜上眉梢,眼神刹那间变得无比坚定。
“钱豹,我必要你血债血还!”
而此刻的阴角帮,广月清解开东门璇双手的绳索,东门璇眼见信玄没事,也是喜出望外,直接扑在了信玄怀里。
“信玄叔,原来你没事,我还以为你已经……”
“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救你阿爹,怎么可能会食言呢?毕竟我们击过掌的。”信玄揉了揉东门璇的头发。
“原来如此,您就是宝玄子搬的救兵,”东门武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苦笑道,“早知如此,当时在经天寺就应该坦然相识,就不会平生出如此多事端。”
“都怪贫道当时多嘴,吟诵什么道家口诀,害得璇儿吐血,否则……”
“唉,这也不是道长您的错,是在下意气用事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别寒暄了?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他们两兄弟一死,这阴角帮也就乱了套了,你们还不赶快逃命?”广月清一边帮东门璇包扎好断指的伤口,一边看着两人无奈地嗔道。
“月清姑娘说的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得赶紧离开阴角帮。黑沙暴已经快停了,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消散,我们可以用这些马儿一路杀出去,直接逃回经天寺。”
“好,就依信玄道长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