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
郑度长揖及地,哀声说道:“黄公和我家郎君乃是伯侄,还请黄公怜惜他父亲新丧,救他一次。”
“这!”
黄忠为难道:“子制放心,我亲自去见赖中郎将,定然说服赖中郎将出兵。哪怕他真的不出兵,我也去救你家郎君。”
“黄公,我建议你不要去。赖中郎将是打心底不愿救我家明公,黄公若是去见他,必是铩羽而归,而且到时候黄公再出兵,就是违抗命令。现在贼势汹汹,黄公完全可先以剿贼御敌为名出击,哪怕赖中郎将事后得知,黄公也可以推说临机退敌,只要大破贼军,便是有功无过。”
黄忠素来敦厚,郑度的建议,让他一时有些犹豫。
郑度见状,立时又哭诉道:“黄公,你与我家郎君俱是文疆公的子孙,是自家人。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若是自家人都见死不救,江夏黄氏,还有未来吗?”
眼看郑度声泪俱下,黄忠也是叹道:“罢了,罢了,我黄汉升不能对不起祖宗,我现在就出兵。”
郑度大喜过望,二人一同带着部队出了军营,往西门而去。
可没等黄忠出门,刘磐竟然打马前来。他与黄忠交好,眼看赖恭无令而黄忠却自行出兵,因此特来询问缘由。
黄忠也没隐瞒,便将他自行决定出击御敌之事,述于刘磐。
刘磐听后大惊。
“黄公,如此行径,岂不堪同作乱?”
郑度不待黄忠回答,立刻说道:“刘校尉,你是刘使君的子侄,应该明白,使君之重,在于威权。益州军大张旗鼓而来,在我荆州军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我军若是坐观他们得胜之后,从容而退,将置刘使君颜面于何地?
益州军赶来,我军就当将其歼灭,否则天下人都要耻笑我荆州是无胆鼠辈了。”
刘磐立时怒斥道:“郑度,休得胡言乱语,我看这就是你为救黄元找的托辞。”
“刘校尉,我主倾心于刘使君,不远万里来投,今在荆州家门前为贼所攻,而荆州军却坐看不顾,试问此举是否寒了天下人之心?
江夏黄氏,素来名震南国,我主真若殒命荆州,试问刘使君要用何人之首来祭奠我主,才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刘校尉可别忘了,我主的舅父是庞治中,姑父是蔡太守,蒯太守也是先太尉的学生。我主若是真出了事,他们也得给我主一个交代。”
刘磐一时语塞。
黄忠也说道:“刘郎,你前两日还与我说敬服黄郎君,何不与我一同出兵?”
“赖中郎将那里怎么办?”
“你我若一同出兵,难道赖恭还能阻拦?”
这时郑度又说道:“刘校尉,襄阳来信,刘使君已经有意接纳我主。消息不日便会送到江陵,难道刘校尉要违抗刘使君之命?”
刘磐见状,觉得出兵或许对他更有利,于是引兵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