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宋家是豪门。
倘若沈文君在嫁给宋鸿儒二十多年里,能靠着宋家的人脉做点自己的事情,达到一定的成就,而不是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中宋,到如今也不会是这种下场。
只能说她目光太短浅,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明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个道理。
尤其,她觉得宋鸿儒靠不上了,又去找了郑明磊。
总是在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却又在利用之后,看不清如何实现利益最大化。
弄到现在,一无所有,名声也臭了。
从思绪中回神,女人淡淡地看着她:“你今天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吗?”
“宋思瑜,你是蒋月华的女儿,蒋家家世雄厚,你妈也算得上名门之后,可她败在我手里了,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宋鸿儒那么个男人能生出你这样出色的女儿,当年要不是你冒出来说跟华傅联姻,我早就让宋鸿儒变卖资产拿钱跑路了,你从头到尾都在挡我们母女的财路,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是最大的元凶。”
“像你这样愚蠢贪婪的人,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是苍天有眼。”
沈文君哈哈大笑:“贪恋?!是啊,我贪婪,你母亲倒是不贪婪,可她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呢?年纪轻轻就死了,这下场难道你觉得比我的要好吗?”
提到母亲,宋思瑜眼神多了恨,嗓音也泛着寒:“是你害死我母亲的。”
“你少血口喷人!她是自己死的,因为抑郁症,她才是真正的愚蠢,死了活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评价我母亲?”
跟宋思瑜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沈文君从来都知道她看不惯自己,但是她教养又好,从不曾对她说出什么重话,以致于今天这句话出口,沈文君错愣地彷佛不认识她一般,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根本不配提我母亲,连给我母亲提鞋都不配!”
“我不要脸?你爸难道就要脸?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刻,宋思瑜早就不顾什么教养礼貌了。
她太恨了。
对沈文君的厌恶,也压抑的太久了。
女人面色极冷:“他怎么样,都掩盖不了你无耻的底色,你活在这世界上就只会给女人丢脸。”
言尽于此,她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文君,嗓音极冷:“我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你当年杀害我母亲的证据,也找了最好的律师,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沈文君脸色微变:“你在胡说什么?”
宋思瑜跟她摊牌,其实是在做最后的确认,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看着她眸底的慌乱神色,她就知道,一切明了。
既然如此,再留她待在宋宅已经没有意义。
女人指着玄关处的方向:“你走吧,用所剩无几的时间去给自己找个好律师,我们法庭上见。”
“你这是认定了?”
“对,我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想一想,你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赚大了,不是么?”
话落,她偏头盯着玄关处的方向,不再看她,嗓音漠然地道:“你再不走,我就请保镖送你出去,作为曾经的宋家太太,你应该不想闹得那么难堪?”
宋思瑜避开了沈文君的视线,所以没有注意到她逐渐诡异的目光。
她瞥了眼茶几果盘里的水果刀,弯身拿起握在手中,一点点地靠近站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