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巴巴地追着她问,问出来了,这会儿又轻描淡写的走了?
……
晚饭之后,沈轻舟在屋里坐了半宿,何渠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对着油灯发呆。
何渠拍了拍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尚书府的防卫不是盖的,找到了书房,虽然里面没有人,但是想要靠近却很难。属下是召集了两个兄弟,打掩护才得了手。”
沈轻舟道:“顺路有什么收获吗?”
何渠摇头:“陆家要紧的就是陆阶,他回了后宅,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关注了。”
沈轻舟点点头,接而往陆珈住的方向投了个眼色,说道:“日后再行事,凡事要多加注意。等她回了陆家,我们就找个由头离开。”
何渠跟着看了一眼:“还请公子明示。”
油灯之下,沈轻舟一下下的捻着手上的银簪:“她见过我的面具。”
陆珈不但见过沈轻舟的面具,而且还是陆阶的女儿,她如今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回到陆家。
沈轻舟的背后还牵扯着许多人,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
他正在办的事,前世直到死都未曾吐露出来,包括他的亲生父亲都不曾知道他在做什么,那样严防死守,尚且死了那么多人,并且直到最后他也还是没有逃过一死,好容易有再次实现目的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更加小心?
她是意外中的意外。
沈轻舟从来没有想过让陆珈掺和到朝堂党争之中。也没有想过以沈家人的身份和她见面。
正因为不想,所以才一直在她身边停留到现在,才毫无负担地帮她。
因为他是“面具人”,而她有前世的记忆,这就危险了。
“属下知道了。”
沈轻舟沉默的倾刻间,何渠也叹了一口气。
……
晨光笼罩大地。
杨伯农像往常一样,踏着晨曦准备好了茶水,端着进入书房,等待着与陆阶一道开启一日的事务。
“这是哪来的?”
刚刚走到书房院子里,陆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紧接着看守院子的护院紧张惶惑的回话声也传了出来。“大人明鉴!小的们昨夜不曾有过丝毫疏忽……”
杨伯农愣了一下,快步上前,正好赶上陆阶走出帘子,伸手递过来一张信纸。
杨伯农看了一眼地上的护卫,把信接在手上,看过之后他的神色也很快凝重:“这是以陆家名义发出去的,可在下没有见过此物。”
陆阶的事务,都是由他在经手。这是一份勒令潭州府辖下沙湾县衙处理案件的信件,但他从未见过。而且信中措辞严厉,根本也不是他们的风格。
“我知道了。”
陆阶把信抽了回去。
杨伯农也明白了。“是夫人。”
陆阶慢条斯理地折着信,同样也慢条斯理的说着话:“为什么是潭州?”
杨伯农摇头,他也很莫名。
“最近这个地方,好像经常出现。”陆阶坐回书案后,指节一下下的轻扣着桌面。
他这么一说,杨伯农也想起来了。
“那日在遐迩楼里的奇怪丫头,她说她也是来自潭州府!”
他话音刚刚落下,陆阶轻扣着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