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思考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将它们放回琴包,也顺道关掉了采样器的录音键,将这个重要的物证收好。
尽管没能套出来陈善弘对阿丘做过的事,但他说过的这些话也足够引起不小的舆论了
“你不能离开。
其中一名保镖突然开口。
南乙抬眼看他,冷冷说:"我有强迫症,受不了东西到处都是,整理一下而已。
对方不说话了
“手机能给我吗?
对方拒绝了:“等您出去之后,就可以拿回来。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太无聊了。"
两人并不说话。
南乙只能假装认真研究合同,一点点放松两人的警惕,
四周围是落地玻璃窗,窗外是高楼大厦。他现在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选这里了。就算是想逃,砸破窗户,19层的高楼也没处可跑。
这种手段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的确难熬,先是利诱,紧接着是要挟,有意无意地提及重要的人,再将他隔绝在一个与外界完全失联的地方,让他不自觉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影响到最在乎的人,害怕身边的人因为找不到自己而焦急万分。在这种监视和内心折磨中度过每一分钟,最后不妥协都很难。
南乙产生了一种置身事外的第三视角,仿佛坐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舅舅,是阿斤,是曾经的每一个受害者。
他们当初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
舅舅是怎么逃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玻璃外,昏沉的白天像个将死的病人,没有日落的光辉,没有回光返照,就这样一点点黯淡下去,沉入黑寂的长眠。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南乙知道秦一隅一定急坏了,这么大的城市,想找一个人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是一个失联的
可如果提前打招呼,秦一隅也绝对不可能放任他只身前往,
现在陈善弘还不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会下意识拿他做要挟,如果他知道,恐怕秦一隅连这场比赛都不能平安度过。
联系不到外界,他只能靠自己。
“我饿了。”他看向两个保镖,“有什么吃的,随便上点儿。
其中一个听罢,用对讲机喊了外面的人,很快有人进来,毕恭毕敬地向着身子,拿着菜单给南乙看。
南乙随便指了一些,合上那厚重的菜单本:“麻烦快点。
“好的,稍等。
"等一下。”南乙叫住他,"还要一瓶红酒。
半小时后,那些精致的餐点一样一样被端上来,摆在这张昂贵的办公桌上,南乙毫无胃口,但还是逼迫着自己一口一口吃下这些。
那两人仍旧一动不动地监视着他。
桌上的餐食吃了一大半的时候,南乙忽然皱眉,捂住嘴,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两名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立刻紧跟上去,守在洗手间的门口。隔着门板,他们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剧烈呕吐的声音,于是立刻敲门:“您还好吗?"
很快,洗手间的门开了一条缝,方才那个英俊的年轻乐手此刻半跪在马桶前,脸色苍白,大口喘息着,好像无法维持呼吸似的。
方才他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我对花生过敏。”他艰难地说,“那个甜点里面。是不是有花生?快,快送我去医院
两人露出些许质疑的眼神,可他看上去的确非常不舒服,裸露出的脖颈皮肤都很红,上面满是抓痕
"快啊!要是我出了事你们付得起责吗?
虽然不确定是真是假,可这的确不是小事,刚刚他们都亲眼目睹了陈善弘和这个乐手谈判的全过都清楚他的重要性,要是真有好歹,陈善弘也不会放过他们。程,
“我去找会所经理。”其中一人开口,冲另一人说,“你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