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打算去找秦一隅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看着上面那串他这段时间看到快要麻木的数字,南乙有些愣神,直到旁边的迟之阳拿肩膀碰了碰"谁啊?怎么不接?
南乙却忽然扭头,问他:“上次那个采样器在你这儿吗?
“在啊。”迟之阳说,“你要用啊?
"嗯。”南乙回过神,告诉他,“我想采个声音。”
从2组回来,秦一隅脑子里全是阿丘对他说过的话,走到拐角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定晴看,竟然是迟之阳。
"你走路能不能看看路!"
秦一隅笑嘻嘻说::“不好意思,我得了一种视野在一米八以下就接近全盲的绝症。
"你大爷的!
旁的严雾拉住了迟之阳,询问秦一隅:“看到小乙没?
秦一隅蹙了下眉头,还很奇怪,“半小时前还给我发消息说跟你们一起排练呢,他骗我?
"之前是在一块儿,后来他接了个电话走了,还背着琴和包呢。”严说,“没说去哪儿,我还以为去找你了。
“没有啊。
迟之阳这时候插话说::"他找我拿了采样器,可能是出去采什么声音了吧。
秦一隅莫名产生了一种不太对的预感。尽管他知道南乙这人就是独来独往惯了,可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每天都会问南乙在哪儿,久而久之,为了不让彼此担心,两个人都形成了随时报备地点和行踪的习惯。
但今天南乙离开排练室,却没有告诉他在哪儿。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他?”秦一隅问。
迟之阳看他脸色都沉了下来,也感觉有些不对,他仔细回忆,忽然想起早上南乙没接的那通电
话
"他今天对着一个陌生来电发呆来着,但是我不知道那是谁。
陌生来电?
秦一隅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沿路返回,
“哎你又去哪儿?
秦一隅没回头:“等会儿跟你们说!"
他的身影快速地在走廊的一扇扇窗户前闪过,每一块玻璃都映着他沉重的脸,
窗外阴恻恻的,明明是下午三点,但却看不到一丝太阳,灰色的云团像是陈年塞在心口的棉絮潮湿、闷堵,又隔了一层玻璃,光是看着,就觉得喘不上气。
坐在后座的南乙将车鸾降下来。
“晕车吗?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了驾驶座上管家的脸,对方抬眼警了警他。那张皱巴巴的脸孔露出些许了然,像是在笑,但只有脸上的皱褶动了动,浑浊的眼珠子里并没有多少笑意,像个假人。
见南乙不说话,他又和善道:“你脸色很差,我开慢点儿吧。"
“是有点晕。”南乙冷淡说完,看向窗外。
"之前我接过一次徐翊,那时候他估计也就比你大一两岁?量车比你还严重,蹲在路边吐个没
完。
南乙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语气却平淡极了,
“可能是遗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