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喝道:“注意些分寸!”
闻言,何梦访松手,沈渊刚要起身离开,他又重重地压住他的肩膀,问道:“叔父是为三个月我不辞而别在生气吗?”
沈渊嗤笑一声,“玉山殿又不是我家的,要走要留你随意,我干嘛跟你生气。”
何梦访认真地问:“那为什么叔父今天对我这么冷漠?以前你不是这样对我的。”
沈渊道:“我说侄儿,我们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不就是有什么说什么,随性而为嘛。什么叫我以前不是这么对你?只一个杀你全家之仇,难不成你还叫我给你当牛做马啊?”他故意气煞何梦访。
肺里火烧火燎的,何梦访既气愤又想哭,委屈地问:“这些年……叔父都是在假装逗我吗?……”
沈渊低声喃喃自语:“八年……哦,算来是有个八年了……”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探寻到何梦访的脸颊。
一摸,满手泪水。
随即,他逗到何梦访:“哟!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哭啊?”
说着,给何梦访擦去眼泪,不着调地说:“我这模样太落魄了嘛,呵呵——我之前那、那是不想叫你看见我这样儿,你肯定会取笑我。”
何梦访吸溜鼻涕,沉声严肃地问道:“眼睛怎么回事?”
沈渊挠挠鼻子,“那个……镇魔塔里太黑,用不着眼睛,就……退化了嘛。”
“胡说!”何梦访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他,“退化?你怎么不说进化了?既然塔里太黑,你的眼睛得进化得更能看得清了才对啊!”
沈渊扭了扭鼻头,“那有些人会进化,有些人会退化嘛。我就是退化了,你说说我能这么办嘛真的是!”
何梦访做足了一次深呼吸,淡道:“这八年你一直住在玉山殿里,怎么会在镇魔塔里?”
先前婖妙要抽沈渊的神骨,结果没抽成,倒引来了天罚,害得他白挨了一遭,以至于疼得脑子嗡嗡的,只想着怎么应付何梦访,一时间忘了婖妙叫景憧骗他的事。
“这个……”他不知如何圆回去。
何梦访猛地将沈渊往后一推,“你说啊!你又骗我是不是?!”
后脊骨撞在镇魔塔塔壁上,沈渊咬紧后槽牙忍痛,“不是,你听我说……”
何梦访根本不听,一次次推着他,“汪盼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个无心的。八年了,这八年我每隔三个月就上来玉山上,还不能焐热你,你他妈还骗我!”
“侄儿,你稍微轻点儿……”沈渊眉头紧蹙。
何梦访心中有气,但不是很愤怒,“轻点儿?嗷,你现在知道疼了,那你做事前怎么不想想我们呢!?现在要轻点儿了,我告诉你,晚了!”
“侄儿……我跟你说啊,你再这样对我你可别后悔……信不信我吐你一口老血……”沈渊刚启唇,吐出一口气鲜血,径直倒何梦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