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铎啊王铎,你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一个年轻人从后堂走出,对中年男人道:“父亲,孩儿近日学习《大夏律》,王叔父是正五
品官员,王钺是他的儿子,他所犯罪行,最多不过徒三年,可以以银赎罪,他为何不交银免罚
呢,徒三年,赎银也才区区三百两,王家不至于拿不出……”
“赎银?”
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说道:“以李玄靖的性格,王铎交出王钺,辞官乐捐,王家还有可能
留存,想要以银赎罪,不仅王钺必死,王家也难存续……”
年轻人不忿道:“那李玄靖当真就如此无法无天,视律法于无物,这偌大的朝廷,难道就没
有人管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是有人想管,但那些人都死了,他还活着,后来就没人敢管
了……”
“岂有此理!”
年轻人猛地挥了挥衣袖,一脸正气道:“此獠不死,天理难容,孩儿一定要好好读书,入仕
为官,日后定要为百姓,为朝廷,诛杀此獠,还大夏一個朗朗青天……”
话未说完,脑袋上就挨了狠狠一下。
年轻人捂着脑袋,不解道:“爹你打我干什么……”
“老子让你朗朗青天,让你郎朗青天!”中年人脱下靴子,一边抽他,一边怒骂道:“不知
天高地厚的东西,老子都不敢惹的人伱敢惹,要不你来当这个老子算了……
……
王家。
祠堂之内,王钺跪在蒲团上,一名妇人站在他身边,说道:“钺儿不用担心,你爹交友广
泛,朝中很多大臣都卖他面子,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王钺脸色稍微好了点,便在这时,祠堂之外,传来一道缓慢的脚步声。
妇人回头望去,连忙欣喜的跑上前,握着他的手,问道:“老爷,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就充满了震惊,颤声道:“老爷,你,你的头发……”
老爷今年四十岁,正值壮年,以前满头不见一根白发,此刻却已经白了大半,整个人看上
去,也苍老了许多。
他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却像是过去了二十年。
王钺也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王铎面前,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嘴唇颤了颤,艰难开口
道:“爹……”
王铎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是爹对不起
你。”
王钺已经明白了什么,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却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和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