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滔问道,田宇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讲述自己和陈金等人探听到的消息。
“这博县,如今县丞乃是范炜,字德标,其人爱财,却不大贪;好勇,却武力平常;好文,却连论语也常常说错。
因其范家在泰山郡也算是世家,所以才得了这博县县丞之职。虽没有干出什么出彩的政绩,但也不劳民伤财,在博县民间官评还算不错。
博县两个县尉,王朝马汉,两人也是这两年才陆续上任。武力不错,前任博县县令也是在他俩协助之下,剿灭了博县的一支泰山贼。
不过也正因如此,那支泰山贼的余孽遛入城内,刺杀了前任县令。两个县尉彼此关系很好,常常形影不离,甚至去年他俩还结拜成了异性兄弟。王不离马,马不离王,被人乐道。
不过两个县尉关系太好,对我们来说,似乎不利啊?”
听到田宇的担忧,姜滔也明白了过来。两个县尉关系太好,若是联手对付县令,虽不至于被其绊倒,但也会处处受掣肘,不好开展工作啊。
见两人都有些担心,程昱听了,却笑到:“县尊无需担忧,我们初来博县,可先不碰军权,在其他方面立威,让博县官吏知道大人本事后,归心县尊。那就算两个县尉联合,在这博县也是斗不过县尊的。”
听到程昱这么说,姜滔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也放下心。
继续向田宇问道:“之前刺杀前任县令的刺客可以抓到?”
“那些刺客刺杀前任县令后,便被前任县令的随从围住,后被马王两个县尉带人擒杀。”田宇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听到那些刺客死了,姜滔放心了一些,不然要时刻提防这些人来杀自己,那可不好受。
不过姜滔决定,要让陈金寸步不离的保护自己,毕竟这泰山郡的治安确实够乱的。
“那这博县附近可还有泰山贼?”
听到姜滔问起了附近的泰山贼,田宇再次娓娓道来:“泰山贼多如牛毛,博县也是如此,不过如今多是拦路劫道的小股贼烦。大的泰山贼,倒也有两支。
博县南北两面,各有一处大山。北面叫龟山,山上有一两千人泰山贼,首领名为常春,善使长枪,武艺了得。常劫掠过往商人,不过少有伤人,号劫富济贫。其名声不小;
南面的山叫尤来山,山上有两三千人的泰山贼,首领名叫燕顺,据说是一个逃兵。手下还有王寿、田匡两个头领。号替天行道,不过常常祸害乡邻,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据说其次被围剿时,山上缺粮,其将掳上山的人直接杀了吃肉。为此县里的人提到他们,小儿止哭。前任县令也带兵去剿过,但是那里地势险要,且易于躲藏,也就无功而反。”
听到博县还有如此多的山贼,姜滔很是惊讶,这还是前任剿灭了一伙之后剩下的。这泰山贼果然名不虚传啊。
“泰山郡地处山脉之间,多是山地,人多田少,百姓贫苦。再加上此地民风彪悍,所以稍有天灾人祸,百姓活不下去,就上山为贼。
再加上此处地势险要,不利于官军围剿,所以自古泰山贼就从未绝过。这两年,天灾人祸繁多,泰山贼也就多如牛毛了。”
见姜滔对此处有这么多泰山贼,程昱便向其解释道。
听了程昱的解释,姜滔也就明白了,还是因为百姓过得苦啊。
“这博县可有出名的世家豪强?”姜滔继续向田宇问道。他想知道这博县还有没有其他较大的力量。
“这博县世家豪强倒是不少,不过要说出名的,当属羊氏。这羊氏不止在我博县出名,在整个泰山也是出名的,因此被称为泰山羊氏。与泰山平阳的鲍氏齐名。
其家主羊续,去年朝廷党锢解除,羊续被太尉杨赐征辟为府掾,如今更是为扬州庐江郡太守。如今羊续的大儿子羊秘在朝中做侍郎,二儿子羊衜跟随其父左右,家中只有小儿子羊耽在家读书。”
田宇对这个泰山羊氏娓娓道来,看来其确实也知道这个羊氏在博县的影响力不小,所以打探的很清楚。
姜滔没有想到,自己的治下,还有一个现任太守的家属,而且这个太守自己貌似也知道,羊续悬鱼,悬鱼拒贿的故事他是听过的。
不过现在羊续在扬州庐江郡做太守,只要自己不触碰他家族的利益,其应该也没有必要与自己为敌吧。
那目前来看,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博县治安的问题。其次就是那两个县尉与自己齐不齐心的问题。
“先生以为,我们现在该当何为?”姜滔思考着,向程昱请教。
程昱思考了一下,说道:“可先剿灭泰山贼,收博县民心,再来看那县丞与那两个县尉是否能归心,在做处置。”
听到程昱与自己想的也差不多,姜滔便继续问道:“这泰山贼难剿,上任县令就死在这些人手中,我们该从哪处下手呢?”
“听刚才浩然先生(田宇的字)所言,那常春劫掠过往商人,却少有伤人。若我所料不错,其应该有被诏安之心。大人可多打探其消息,再派人前去劝降,动其心志,可处理此患。”
听到程昱让派人去劝降那常春,姜滔虽然不相信能如此轻易成功,但这是程昱第一次献计,不可否了其脸面。便点头称是,说等县衙之事先理顺,就派人处理此事。
见时候不早了,姜滔便带着程昱田宇去出席县丞范炜为其准备的接风宴。
来到本县最大的酒楼,此时县丞范炜和马王两个县尉也已经到了。姜磊刘鑫等人也安排妥当,也已经在此等候了。
“下官参见姜县尊。”众人见姜滔一行人来了,都向其见礼道。
“免礼,免礼。今日是我等首聚,不提官职,一起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接着奏乐,直接舞。”姜滔十分豪气的说道。
随后厅内众人杯盏交错,饮酒作乐,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