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大忙道“是,大人。”
“我在岳丈的铁铺干活已经十七年了,第一年的时候我是学徒,没有工钱,
第二年,我娶了岳丈家的小女儿高兰兰,就出了师,当时的工钱是五百文一个月,那时候每个月的工钱都能拿到手,
等我媳妇生下孩子之后,岳丈就把工钱提到了一两,工钱也是每个月都准时给我的,
等到了我家大郎十岁的时候,我岳丈和我媳妇商量好了,
每个月的工钱只发三百文,余下的七百文,放在岳丈这里保管,等到我家大郎二郎成家的时候再一并给我们,
我当时是不同意的,奈何我的媳妇铁了心,我就只好同意了,
到现在,我大儿已经十六岁了,我大儿和二儿明年就要下场科举了,
我就想问岳丈把工钱拿回来,好为他们做准备,但是我岳丈和两位舅哥却不承认这件事了,求差爷为我讨回公道。”
差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冲高铁匠说“你来说。”
高铁匠故作无奈的摇摇头“我这个女婿,说的话全然不可信,
试问?谁会愿意把工钱放在别人手里好几年不拿呢,
他都在我这里干活十几年了,怎么之前不问我要,现在忽然问我要呢?
我知道我的两个外孙要科考了,他着急,但是他动了坏脑筋可不行,他要是问我,我可以借给他,但是却不能这样欺骗大家。”
接着他又冲着大家拱手,“大家伙都是知道我女婿在我店里做了十几年的,
如果我不给工钱,他能心甘情愿的一直干下去吗?难道我的女儿和外孙他们不吃不喝吗?何其可笑。”
说着他还冲宋老大叹了一口气“女婿啊,你可别糊涂啊。”
宋老大听他这样狡辩就急道“我刚说了每个月拿了三百文,家里自己有米粮,还种了菜,养了鸡鸭猪,吃的都不用花钱,我自己还能存下钱。”
高铁匠却像抓住把柄一般“谁不知道我的小女儿是个能花钱的,我自小给她好吃好喝的,你乡下的这些吃食,她能吃得惯?
你问一下街坊邻里,我女儿没出嫁前一份糕点就要四十文,
她每顿都要吃肉,每个月都要吃聚福楼的烧鸭,杏花楼的烤鱼,瑞福园的脆皮烧鹅,清炖蟹粉汤。
就是因为养的金贵,我把她嫁给你的时候就是要求你每个月也能如在娘家一般让她好吃好喝,
我就问你,我不给你工钱,你三百文的工钱,怎么能养得起我这女儿。”
接着他不等宋老大回答,就问围观的人“你们很多都是我的老邻居了,我女儿没出嫁前,是不是每个月都要吃镇上大酒楼的饭菜?”
有的街坊有印象的就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高家那个小女儿是每个月都爱让大酒楼的送招牌菜上门。”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她还经常在我们面前显摆呢。”
高铁匠得意的冲差爷们说“看,大家都能为我作证,我女婿所说的都是子虚乌有,而且这件事也没有人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差爷又问宋老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老大被高铁匠这样胡搅蛮缠的角度给打乱了思路,努力想着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