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诸人闻言既骇然又惊奇。
试想,施展借物传功之力还不算顶难,但又要保住自己的叶子不掉,又要震掉对方叶子,这份力道就不好掌握分寸了。这要赌斗的人功力既深,而且收发自如。否则,一用大力,首先就连自己的也掉了。
两人走近,席地而坐。
每人手中枝条上,依次剩五片叶子。
然后双方运功于臂,和对方的树枝相搭。
起初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像两人坐在地下玩,什么力也不使,只是让小枝相搭而已。
丁香仰头问:“道爷,有没有危险?”
“怎么没有?谁若使坏,趁对方落败之际,催动内力,就可以直攻对方内腑,让对方呜呼哀哉了!”
“哎呀,你怎么不阻拦吟哥?”
“道爷我管得着那姓钟的小子么?呜呼哀哉了,又不是道爷当小寡妇!”
“呸!”丁香、文媛、银凤同时啐地,还有三个小石子直冲道爷瘦嘴飞来。
道爷大惊: “君子动口不动手,就当道爷没说那句话,行了么?”
姚菊秋问:“哪句话?”
“又不是道爷当小寡妇!”
姚菊秋奇道:“道爷是男的,怎么也叫寡妇?”
她可是真的不懂。
银凤道:“秋妹,你怎听道爷胡说!”
菊秋道:“哦,原来如此。”
丁香道:“快看,这怎么回事!”
原来场中较内力的两人,竟然不言不动,连眼睛也闭上了。
两根枝条上的叶片,纹丝不动。
汤文媛喃喃自语道:“上天保佑吟哥,千万别给那怪人伤了呀!”
银凤、丁香一听,也连忙祷告起来。
半盏茶时分过去了,较力双方有了变化。
两根树枝仍纹丝不动,叶片也未掉落一片,只是史剑仁头上开始冒汗,而钟吟则脸色微红。
又过了半盏茶时分,史剑仁头上蒸起了一团白雾。钟吟额上也开始见汗、头上冒着几丝白气。
再过半盏茶时分,史剑仁头上白雾愈浓,钟吟头上仍只冒着几丝白气。但先前只是隐隐约约看得见,现在则明显已极。
高手们都知道,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已到,都紧张了起来。
疯道爷也不再说话,双目紧盯二人。
众女更是目不转睛,紧张万分。
两根枝条这时有了变化,似乎在颤动不已,可叶片也未掉落。
疯道爷突喝一声:“快去护法!”
方冕闻声腾空跃起,电掣般往场中掠去。
侠义会众侠稍迟也纵身而起。
但是,他们身子还在半空,事情却已发生了。
原来枝条颤动了一会儿之后便停住了,史剑仁枝上的叶子,五片一起脱落,然后枝条也断了。
史剑仁面如死灰,嘴角渗下一丝血痕,扑通一下往后跌倒。
与此同时,离得最近的矮雷公,已然不声不响跃进两丈,一掌往丈外的钟吟击去,轰隆隆响起了一阵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