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清趴在门边上,输了一遍又一遍指纹,都解不开锁,最后门锁开始报警。
江绾禾看了一眼门外的监控,发现是沈毅清她又躺了回去,外面又是一阵敲门声,邻居有些不满,通过门缝开始吵吵嚷嚷。
江绾禾无奈打开门,把沈毅清拉了进来,“你能不能小点儿声,你想干嘛。”
沈毅清眼神迷离着,镜片下挂着红晕,“你已经七天没见我了。”
“那天我们不是说的很清楚,互不打扰。”
沈毅清开始赖账,“那是你说的,我没同意。”
江绾禾打开了房门,“那你现在看见我了,你走吧。”
沈毅清突然胃里一阵翻滚,他跑去马桶边上吐了起来,江绾禾帮他倒了一杯温水,“吐完让陈最来接你。”
沈毅清在洗手池里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不少,但舌头还是跟打了结一样说不利索话:“你身体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江绾禾说了慌,兴许是那天在江边吹了风的缘故,她第二天就开始发烧,这些天里她就没个暖和时候,晚上的时候也休息不好。
沈毅清拿起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儿,“手术快一周了吧,我明天带你去查查身体。”
“不用,你缓过来了吗,缓过来了就走吧。”
“你这么急着赶我走?”
“嗯。”
沈毅清径直走出,坐在了沙发上,沉默了许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就要往下栽,江绾禾快走一步扶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头疼……”
江绾禾挣扎了半天还是心软了,她问道:“你喝酒了,能吃药吗。”
“能。”
江绾禾从旁边的一个纸箱里翻出了沈毅清的药,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还没过期,吃吧。”
这个纸箱子里都是沈毅清的东西,她本想寄给他的,这次正好让他一起带走。
沈毅清的衬衫上沾满了烟酒味,江绾禾又在里面翻出来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你要是不舒服就换一件穿,里面也有你的睡衣,你自己选吧,我要睡觉了,你吃完药就走吧,把这个箱子一起带走。”
江绾禾回了卧室,把门轻轻关上了,沈毅清蹲在纸箱前拿了一件睡衣出来,他今晚打算在沙发上凑和一宿。
这几天他一直睡的不好,日日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还总能梦到一个小男孩,今晚他又做梦了,梦到江绾禾挺着肚子在一旁哭,说是肚子疼。
结果一转就看见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小积木在孩子堆儿里来回跑,朝着沈毅清喊爸爸,江绾禾则是在一旁叮嘱他慢些跑别摔了,隆起的小腹已经变得平坦。
沈毅清在梦里醒来,看见自己身上盖了一床被子,是江绾禾半夜搭在他身上的,沈毅清轻声走过去,打开了卧室门,江绾禾依旧是把自己紧紧的包在被子里,床头柜上放了许多助眠的药物。
江绾禾从那件事开始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几乎是日日夜夜都清醒着,就算是睡着了也是梦魇不断,她只能吃一些助眠类的。
沈毅清看着她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第二天一早江绾禾在沈毅清身边醒来,她恍惚了一下,这种同床共枕的日子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沈毅清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了。
沈毅清缓缓睁开眼,这么多年他的生物钟已经固定了,从来不会睡懒觉,不管睡几个小时,也是到点就起床。
沈毅清坐在床边醒盹,“你睡不着?”
“没有。”
“你当我傻,穿上衣服,我带你去医院,别排斥看心理医生。”
江绾禾把药瓶收进抽屉,“我去看过了,你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