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数百丈处,一名修士正在迅速飞驰。此人飞行的太高了,从地面往上望,那人影变成一个蚊子差不多大小的黑点,别说不留意,即便注目观瞧,恐怕也看不出什么来。
所谓修士,便是具备灵根,能够将天地灵力纳入体内,最终凭借这些天地之力,翻江倒海、腾云驾雾,宛如神仙一般之人。
那修士刚准备从陌桑镇上方飞过,却停了下来:“咦,这偏僻的小镇,竟然有一个小娃有灵根?好像品次还不低的样子。可惜啊可惜,老夫并不想收徒,而且对夺舍重修也不感兴趣。要不然这还真是个好对象。”
修士要修道,必须具备灵根,灵根是修士吸收天地灵气的根本,灵根如同修士体内磁石,有了此磁石,修士才能吸纳天地之间的灵力。
天地万物由多种元素组成,如金、木、水、火、土等,灵力也因其蕴含各种元素的多寡,分成金、木、水、火、土五行。根据修士灵根与不同灵力的亲近性,灵根也分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还有雷灵根、风灵根、暗灵根等更为稀少的灵根,被称为“天灵根”。
忽然他的神念又从赵文瑞身上扫过:“咦,怎么还有一个?这个更有趣!得下去看看。”
神念,修士特有的神通,据说修为高深者,通过神念便能感应到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
这修士手一挥,一道符箓飞出,紧接着,符箓化作一团烟雾无声地炸裂开来。烟雾散去之后,修士的影子已然不见。这正是修士才能使用的隐身符箓。
那修士悄悄地飞到赵文瑞身后,细细地打量起来。
“为何隐隐有灵力波动?有灵根?可又不像?这灵力波动有些怪异!灵力极其淡薄,可为何会让自己身上的灵力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感?不行,得试探一番。”
赵文瑞仍然神情呆滞、目光茫然,向前走去。忽然,有一只手掌抵在自己后背,隐隐似乎有什么东西窜入他的体内。
赵文瑞想转过身,可他发现,这一刻他一动也不能动。他想说话,却叫不出来,想转身,身体却不听从他的使唤,只能像一个木偶般,保持着前行的姿势呆立在那里。
好在他现在神智混乱,脑中只有饥饿之感,要不然还真会给这诡异的一幕吓破了胆。
体内,那位那修仙者的灵力沿着薛文瑞的身躯直转而下,向着薛文瑞的丹田扑去。那“板栗”四周,原本丝丝延伸出来、吸食各种食物的雾气,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猛地收缩回去,化作几缕淡淡的绿气,将“板栗”遮盖了起来。
“板栗”中,和那心形火焰絮叨个不停的杨丹魂魄,也似乎有所察觉,他目露迷惘,抬头向上望去:“小心心,你说是不是有人在偷窥我们呀!这么偷偷摸摸的有意思么?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我们的感情难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么!”
“小心心,这几天我终于知道了,以前那些女人,我不过是在逢场作戏而已,我最爱的人,是你!我睡前最后见到的,是你!我睡醒第一个见到的,是你!我的每一个梦中,都有你!我的每一份想念,全是你!小心心,这么一份美好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肯定会珍惜,哪怕历经万世的轮回,我也会至死不渝,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我很感谢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见到了你;我很感谢上天给了我心灵,让我知道:“我爱你!”我很感谢上天给了我岁月,让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到天荒地老!……”
修士的灵力抵达赵文瑞的丹田,马上发觉了那几缕淡淡的灵气,“果然有灵根,我说怎会有灵力散溢,可这是什么灵根?木灵根?也不像!为何连我都判断不出来?若是一般修士,我一眼便能看出是何属性的灵根!”
那修士眉头紧锁,他可不是一般修士,筑基后期的修为,在南越国的散修中,已经是顶峰的存在。连他看不出的灵根,十万修士中也不会出现一个。他加大了灵力输入,细细地查看着、静静地思量着,全然不顾那神情异样的赵文瑞。
“不对!这是……仙气!”那修士神情激动,按在赵文瑞后背的手掌微微颤抖,若是赵文瑞神智清晰,肯定会被吓得奔溃。
仙气,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上百万修士当中也未必有一人亲见过。这位修士也是因为有特殊的机遇,才知晓这种传说中的事物。
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赵文瑞才行动自如起来,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未经历一般,像个木偶,一步步赵府走去。那修士却如同一个透明的影子,跟在其身后。
赵府内,赵文德的十五名公子,还有他的一些侄子们,足足有五十来人,正满头大汗地进行着比试。
比试的项目是辨别草药,只见他们个个带着眼罩,用鼻子嗅闻出放在前面的草药。
大公子赵安辰是一个很有权谋的青年,这些年来,包括对赵文瑞和其他弟弟的打压,他一直牢牢把握子侄辈老大的位置。
今年他其实已经十六岁,但也被安排到比赛当中,似乎并不想这次表现自己的机会。
赵文德和几位家族中的长辈正端坐在上方,一边观望、一边品茶。
当赵文瑞出现时,现场一片寂静。
坐在正当中的赵文德面露不愉,心想如此重要的比试,护卫怎么把这个毫不相干之人也放进来了,他用眼睛瞪了管家方承福一眼。
方承福心中一凛,他赶紧上前几步,准备呵斥,可却终于认出了来人,在脑中找到了这个他不是很熟悉之人的名字:“赵文瑞少爷,您怎么没来参加比赛,还弄成这个样子?”
“少爷!?赵文瑞?”赵文德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他的几位兄弟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当中有几人仿佛想起了什么,对身边之人耳语一番。
“我……饿!”赵文瑞似乎没有看见眼前这些人,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句他念叨了无数次的话。
方承福脸色一僵,心中不愉:这赵文瑞也真是的,他经常被人欺负之事自己自然知晓,自己也的确没去关心,可用不着在这种场合来拆自己的台啊!
“快给少爷拿吃的!”方承福沉着脸,对着旁边那些丫鬟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