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产地,不过此时的唐山还没有影子,但是各地的小煤矿小铁矿却已经不少了。
这里隶属京畿要地,南临渤海北依燕山,形势险要,而且是连接东北华北的重要走廊,此时辽东边患渐起,不过辽东的皮毛东珠跟关内的交易却一直没有停止,因此官道上还是很热闹的。
不过朱由崧这些日子却是吃了不少苦头,跟朱常洵一起外出遵化,短短十几公里的路程,却要一整天的时间,实在是太落后。
而且他原以为这遵化州之地怎么说也是靠近京师的繁华地段,这官道怎么也不应该太差吧,但是却没想到这里所谓的官道,恐怕连几千年前秦始皇制造的秦直道都赶不上,一路上的坑坑洼洼崎岖坎坷数不胜数,这还是好天气,若是碰上个下雨阴天,这路就没法走了。
怪不得中国没有出什么四轮马车呢,就这样的路况,就算是出现四轮马车在这样的路况之下,恐怕还不如两轮马车好使。
朱由崧抱怨路况的事情被徐光启听到了,徐光启却说道:“在大明朝这已经是算好的了,至少这条路上没有剪径的强盗,其他州府可就更差了,除非是朝廷运粮运兵的大队人马,否则路不到一半,可能就要被人抢走了!”
朱由崧说道:“为什么没人修路呢?要是舍下人工,就算是造不出那种石子路,向秦直道那样的道路也能修造出来吧!”
徐光启奇道:“修路?那都是富贵人家为了积阴德修路造桥,平常朝廷怎么会损伤民力?”
“损伤民力?”朱由崧皱眉说道:“这从何说起,修路也算是政府投资,不但可以制造大量工作岗位,让那些失业者,也就是流民有一顿饭吃,修建之后,更能够促进两地互通有无,对经济发展十分有利!”
徐光启说道:“修路那不都是征发徭役,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处?”
政府投资拉动gdp,克服经济危机,那是罗斯福用于度过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那次经济危机的方式,在后世已经被分析透了。朱由崧虽然不懂经济,但是基础的宏观经济学还是知道的,将其中的原理对徐光启介绍一遍。
“这些东西里面的原理很复杂,实际上我也不过略懂皮毛,如果徐先生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借给先生几本书!”说着朱由崧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几本经济学的书籍。
这些书籍自然都是智脑婉儿将数据库的东西实体化之后的产物,向婉儿这样的大型飞船在宇宙中探索往往一去就是几十年的时间,很多人都会选择在飞船当中养育后代,因此他们必须要拥有各种各样的学问来教育后代,不过朱由崧却有些奇怪,这位徐先生不应该是一个纯粹的理科生吗,怎么现在又对经济学感兴趣了。
实际上徐光启这样的古代文人,对任何能够增强国家实力的学说都是感兴趣的,徐光启致力于数学科学农学,也不过是为了增强大明的力量。更何况经济学这名字上,就包含着经世济民的意味,恐怕任何一个文人面对这样一本学说,都难以拒绝。
现在徐光启对这位小王爷越来越有兴趣了,这位小王爷不但在格物致知上面有着惊人造诣,而且在这经世济民之学之上,也不是朝中那些大学士能够相比的,若是能够尽得其学,就算是像王阳明那样另创一派学说也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徐光启心中不禁火热起来,中国文人最高层次的成就就是为人师,而为人师的最高层次则是万世师表,也就是圣人境界,陆王心学虽然不错,但是这些年来已经发展成了向两晋时代的清谈空议之学,空谈误国,那是前车之鉴,因此徐光启希望能够借助西方之学来改变现状。
徐光启看着朱由崧的眼光火热起来,成为一代圣人,那可是文人的最高成就了,他现在的学术水平虽然不错,但是他也知道凭他现在的水准还达不到王阳明那种重新开辟一派学说的程度,不多跟着朱由崧,徐光启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达到,朱由崧恐怕也不知道徐光启居然有这么大的宏伟理想。
经过一整天的颠簸,朱常洵的车队总算是到达了遵化,遵化虽然只是一个小县,不过既然福王殿下都到这里了,永平府和遵化州的州县衙门的官员已经早早的排队迎接,朱由崧跟朱由校呆在马车里,拉开布帘,只见一水朱红官服,排列的整整齐齐,一起撅着屁股躬身向朱常洵行礼。
朱常洵也是蟒袍玉带,好不威风,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来这里那是人生地不熟,没一点根基,虽说这里的**部分都被方从哲叮嘱过,要配合他的行动,但是究竟有几分作用,恐怕方从哲也没底。
因此表面上朱常洵倒是一派温和,这些底层次的官员可就十分热情了,毕竟他们对朝中高层次的博弈并不了解,现在福王在夺嫡这件事上也是颇有起色,说不定就是日后的帝王了,对于这个潜力股他们当然要努力投资了。
不过朱常洵也没把这些官员当回事,只要他们不给自己添乱就好了,他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这个大明矿业公司虽然里面有朝廷和皇家的股份,不过绝对不允许任何官员插手,在他父皇面前已经定下基调了,这是一个商业公司,而不是朝廷衙门,要是让那些大人来经营公司,恐怕漂没的银钱都足以养活几十万大军了。
为了给朱常洵和两个小皇孙接风,永平知府高邦佐和遵化知县宁永辉已经为他们准备一席海鲜大宴,永平府临海,这些海鲜是不缺的,而且在二十一世纪当中快要被捕捞殆尽的大小黄鱼,在这里却是最普通的,各种刺参、龙虾、银鱼、鱼翅也是应有尽有,这让朱由崧可是高兴坏了,在宫里虽然各种营养都不缺,但是想要变着花样吃,那可就难了,这次海鲜大宴就连朱常洵都吃得喜笑颜开。
“王爷,这次朝廷在永平府和遵化这里开设大明矿业公司,可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高邦佐心思活泛,通过邸报对这个大明矿业公司已经有了一些了解,这个公司可不是那些小小的江南织场或是山西票号能够相比的。
若是真让福王爷给建成了,那可就是大明数一数二的民间商业组织,可喜的是这个公司那是需要纳税的,不但要向朝廷纳税,还想要当地政府缴纳一些土地征用和营业的银钱,而当地官府则要负责矿业公司没有那些盗贼地痞的寻衅。
永平府原本是边关要地,但是本朝疆域已经扩大到了辽东,这永平府的战略地位就小了,没有了朝廷的重视,永平府也就恢复了原本三州六县的小府地位,岁入不足十万石,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这里到处开挖的矿山和林立的炼铁炉了。
但是这些大户开挖的矿山却不会给官府纳税,反而通过各种手段,让那些原本拥有土地的人沦为了矿工,那些矿工的惨状,别人是从邸报上看到的,但是高邦佐却是亲眼所见的,他们永平府的百姓苦啊!
希望这次福王前来,真能够为他们带来福祉吧!
朱常洵笑道:“高大人不必为这件事情费心,这次我就是来做生意的,虽然是代表朝廷做生意,但是该纳的税款,孤王绝对会一分不少,这一点矿业衙门的审计师可以提供账目,只是这里的治安状况可就要有劳高大人了,毕竟这里是燕北之地,民风彪悍!”
高邦佐不禁涨红了脸,直接说道:“王爷,在下虽然不才,在永平府也算是教化百姓多年,绝对不会有任何治安问题!”
宁永辉却没有那么多无聊的自尊心,他关心的却是这次朝廷建设矿业公司会下拨多少钱粮,到时候他又能捞多少油水!
“王爷,这次下拨的钱粮,怎么户部还没有给下官通知呢!”宁永辉不禁问道。
朱常洵呵呵笑道:“我说了这次我们时来做生意的,哪有生意的投资通过户部转款的,况且这次的款项还没有筹集完全,宁大人没有得到通知那也是应该的!”
宁永辉奇道:“不通过户部转款,这大明还有什么衙门能够运转这么大的款项?”
朱常洵笑道:“现在没有,但是如果这次成功了,日后就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