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居然还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调戏。
枉她还贵为一国之君。
轻浮。
草率。
见色起意。
呃……
不对?
不对,不对,怎的一副羞怯的小媳妇样儿?
……呃……
寂风侧过脸,身体朝旁边移了一小步,他面上堆起假笑,迎上月霎清冷的目光,仿佛沐浴在一潭沁凉的池中。
他的心,似乎在悸动着,停顿了几瞬,刹那间,心腔打开,自此,容下了一人。
情愫的种子,穿破心房,肆无忌惮的发芽生长,迎着春风,花满枝头。
月霎的眼神,清澈如水,适才开出的花瓣,又落回了他的心上,滋润着沉睡的根。
从前,他老是取笑越见,说他见一个爱一人,痴情的女子却换不来他的真心,待到越见真正钟情于一姑娘时,他却怎么也不肯信,看越见寻死觅活,也要打动姑娘的芳心,寂风却嘲笑他作戏太真。
这世上,本无情,更无真情。
长青宫、生死营,他见过太多的明争暗斗,虚情假意。
若他有情,在生死营中,早就与那些尸骸成了邻友。
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风花雪月四使之首,曾是竹国老君主最得意的一把利刃。
所向披靡,从无败绩。
他从来都不信一见倾心,而这次,他却信了。
人人都道风神无情,而此时,他却生了情。
腰间的竹箫似乎也在此时生了根,深入地底,令他动弹不得。
咳……咳……
姑娘,你我之间不必离得这么近……
劳您矜持……矜持一些……
真是羞死人了。
他堂堂竹国风使,人称风神,怎的在小姑娘面前失了分寸。
平日里的沉着与冷漠去了哪里?
寂风在心里呼唤着它们。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可以煮饭了。
奈何他的哑穴还是冲不破。
月霎将他的窘样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半晌,她问:“还想从我眼下逃走么?”
寂风摇头。
眼神乖巧如同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