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沁是侧趴着睡的,从顾良忱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的半张小巧的脸。
“温沁?”顾良忱小声道。
余温沁微微蹙眉,睡得不算安宁。
恍惚间,顾良忱有种重回大学的感觉。那时候余温沁时常会陪着她在画室待上小半天。顾良忱入了迷,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回过神时,天已经黑了大半,余温沁也早戴上了连衣帽,窝在后排,靠着墙浅浅睡去。
余温沁不知睡了多久,脸颊泛着粉,窗外的火烧云和她一样漂亮。
顾良忱在画室里画过余温沁浅眠时的速写,也在夜深人静时的寝室画过余温沁浅眠时的油画。
此刻,顾良忱深深的凝望着余温沁的眉眼,控制不住的想要轻抚她的脸颊。
指尖触碰到肌肤的刹那,顾良忱的心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下。
余温沁并没有察觉。
在一种莫名情绪的催动下,顾良忱突然敢于放肆了。
她的掌心彻底覆上了余温沁的脸庞,指腹轻柔的扫过余温沁柔和的下颌,眷恋着她的温度。
这样的场景在四年里,不止一次的出现在顾良忱的梦中。
每次醒来,面对的都是空荡荡的房间,顾良忱靠着枕头,心脏酸痛,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心尖弥散。
顾良忱跪坐在余温沁身边,慢慢倾身,直至自己的影子彻底笼住她。
没有人注视是社恐人最大的底气,偌大的客厅又空空荡荡的,除了几只不会说话的毛孩子,没人会知道她做了什么。
顾良忱的胆子像是气球,在各种条件的加持下,慢慢变大。
这样睡一晚肯定不会舒服,顾良忱略作思忖,决定将余温沁抱回房间。
从前她经常这样抱余温沁,虽说隔了四年,顾良忱对自己的臂力还是有信心的。
顾良忱贴近了她,双臂穿过余温沁的后脖颈和交着的双腿,使了些力气。
第一次,余温沁纹丝不动。
“做贼心虚”的顾良忱慌忙去看余温沁的神情,见余温沁仍睡着,不禁松了口气。
第二次,顾良忱加大了力气,终于将余温沁抱了起来,还没行两步,顾良忱便有些力竭。
她咬着牙,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胳膊很快就泛酸了。
“撑住,撑住。”顾良忱在心中呐喊,“一定要撑住。”
愈是这样打气,她的步伐愈是凌乱。踉踉跄跄坚持了两步,余温沁和顾良忱不可抑制地同时倒向沙发。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半睡半醒的余温沁在落下前下意识圈住了顾良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