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怕脑袋,想要驱散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料侧身时看到了已经走出几步的顾良忱回首来看余温沁背影的神情——那种眷恋和不舍,真不是她一个单身贵族能描述的。
周老师心里冒起了柠檬味的泡泡,她也曾拥有过这样依依不舍的凝望经历。
……
送走了余温沁,顾良忱停在路口等红绿灯。
心头压着事,顾良忱的步伐比往日匆忙了许多。
今早她从张姨那边找到中介的联系方式,自己也注册了几个房屋租赁网站的账号。
她指腹落在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中指和拇指一直抵着侧面,到家时顾良忱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间打开了手电筒。
顾良忱手头压着两件事——找到牛牛主人、找到一个不错的房子。
这两件事都是需要社交的,于顾良忱这个社恐星人来说就是无比艰巨的任务。
思忖良久,顾良忱决定先给牛牛主人打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着抵在鼻尖,手机搁在茶几上。
电话嘟嘟的响了几声,继而被挂断,不用细想就知道是牛牛的原主人不愿意再负责了。
顾良忱凝望着手机屏幕,烦躁感在心头弥散。她冷静了片刻再次拨通,牛牛的原主人再次挂断。
这事要是放在她学生时代,年轻气盛的顾良忱一定会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发布这人的消息,迫使这人自己将猫咪领回去。
她绕着茶几踱步,决心先从黄叔那边调取监控。
顾良忱组织了好几通措辞,等到真正打通黄叔的电话时却都忘了自己方才想了些什么,停顿了许久才简单向黄叔说明了下情况。
黄叔是个耐心且细致的人,他甚至都没要顾良忱下楼来保安值班室,自己就按照顾良忱推断的时间看完了回放,锁定了目标。他加了顾良忱的微信,在顾良忱联系他的后一个小时用手机录制了段监控视频发了过去。
顾良忱正考虑着要不要报警处理,黄叔又给她发了条语音。
“这个人我记得,她上个月还是这个月初带猫去打针来着,车坏在了门口,我还帮忙打了把手。她家猫是黑白相间的,特别皮。”
顾良忱迅速打字:“她是几单元的您知道吗?”
黄叔语音回复:“要么三单元要么四单元的吧,反正老从那一道走。天气好的时候你跟老在车库前面儿坐着的那群老太太打听打听,马上就知道了。”
找猫主人这件事在黄叔的牵线下似乎变得简单了许多。顾良忱发现像黄叔这样五六十的老头老太太似乎知道的讯息非常多。
她稍一打听甚至能知道某户某家夫妻两个昨天为了什么事情吵了架,谁家的孩子考试没考好,昨天被父母教育到了几点。
她觉得这件事很神奇,忍不住和余温沁分享。
彼时余温沁正和周老师结伴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顾良忱的消息一来,她立马摸出了手机。
周老师啧啧了两声:“你之前不是说走路不能看手机吗?我给你发个消息你老半天才回一两句,高冷的要死。”
余温沁的指节在屏幕上翩跹,没抬眸:“那得看是什么人发的。”
周老师和余温沁年纪相仿,平时也很聊得来,开玩笑互怼这些事情没少干,周老师早就习惯被她喂狗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