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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突击 二(1)
拉练回来后,梦想公司给成康提供了住房补助,为了离公司上班更近,成康在公司附近租了房,成康当了几年游击居民才终于搬出了京钢宿舍。
肖哲在宿舍过渡了一个月,报社那边腾出了宿舍,他也搬出去了。
没想到这么快,宿舍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我一个人。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待
是我无限的温柔
每次面对你的时候
不敢看你的双眸
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后
有多少泪水哀愁
。。。。。。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注定现在暂时漂泊
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
对未来的执著
田震的这首《执著》几乎成为我坚守孤独,自我安慰的倚靠。
该轮到我离开了,我心里这么想着。
当我开始撰写我的求职信时,看着床头上一摞高高的计算机书籍,我发现我的专业领域一片荒芜。成康写求职信的经验总结依稀还记得,我挖空心思想自己到底能够以什么理由把自己卖出去,突然想到这几年我在厂里组织的几次工会活动很受大家欢迎,按照大家伙的话说,是很有创意。因为出色的组织,我差点儿和厂办的一个漂亮女孩擦出了爱情火花,尽管最终以被她的男朋友打松一颗牙而收场。我日渐稀疏的头发和迟迟不发芽的爱情是我的心病。
就在我已经要离开工厂的头天晚上,为了能够偷偷拷一些我以后用得着的软件,下班后我没有回宿舍,在食堂吃了一碗卤煮火烧,在附近的街上转悠了一下,算是一种留恋的表现。回到公司,我径直向科长办公室走去,我的电脑在科长办公室外间。调度室空无一人,但是桌上的对讲机还在嗤嗤出声。我刚刚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这时候从旁边洗手间冲出了任调度,他脸上紧张地望着我说:“小江,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拷点东西,就往办公室里走,任调度赶紧上来拉我,但是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目光还是穿过外间办公室和科长办公室之间的玻璃,看见了科长和白阿姨裸露着白晃晃的身体在班中干私活。
我当时脑袋嗡嗡作响,赶紧出来往外走。
任调度非常紧张地跟在后面,压低声音说:“为民,为民,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吧?什么都没看见,啊!”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走出了办公楼。
我很快骑上自行车,好像自己做了贼一样。任调度在后面喊:“为民,明天我请你喝小二!”
我骑了好一阵子,心跳才恢复平静。这件事情促成我更加坚决地离开工厂,恐怕此地不可久留啊,万一从别人嘴里传出这件事情,我比窦娥死得还惨。
等到我离开宿舍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人送我了。这场景很像阿城在小说《棋王》里所说的,等到他插队时发现别人已经都被他送走插队去了。
离开工厂到公司去是这个时代的主题,跟当初知识青年下乡一样,有巨大的诱惑力。有人将中国青年在不同时代的命运总结为下乡、下海、下岗,这话非常精辟。最后人生进入衰老期,像黄瓜一样,就是下架了。
我走的时候为了制造热闹气氛,放的是红星生产社的第一盘磁带,许巍唱的《两天》,“我只有两天,我总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那彷徨和悲切之心搅得我软软的。
因为我在简历中用黑体字强调了我的创意天赋,一家公关公司不怀好意地让我去面试,我想这不是让我出洋相吗?但是我觉得还是必须去一趟,我还没有牛到对应聘机会爱搭不理的地步。
白领突击 二(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