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耶律轩被捕,我立即派人向梅管家传递消息,告诉他可以收网了。与此同时,百里先生也动身前往北方的雁门关,叮嘱唐门主做好充分的准备,以防契丹人被逼急了孤注一掷。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然而,耶律轩最后的表情却令我感到担忧,我认为他可能还有后招,但又想不出具体会是什么。尽管我们已经用尽各种手段,他仍然不肯透露任何信息,甚至为了防范我手中的迷神散,他已经连续三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这远远还没有达到他的极限,但我内心始终感到不安。
阿金也尝试使用了梦呓蛊,可面对如此高度警惕的耶律轩,梦呓蛊竟然也失去了作用!阿金看到我因为此事而忧心忡忡、茶饭不思,便安慰我道:“公子不必过于担心,毕竟耶律轩如今在我们手上,这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而且,很快南疆潜伏的贼人就会被抓获,到时候梅管家他们也会回来。玲珑山庄人才济济,定会想到应对之策的!”
第四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南疆的叛军如汹涌的洪流一般,抵达了锦官城城下。他们人数众多,气势汹汹,仿佛要一举冲破这座坚固的城池。
然而,这场叛乱背后的始作俑者——唆使叛乱的三人中的两人已经被我们所掌握,唯有那神秘莫测的汉人叛徒,梅管家他们仍然未见其踪迹。
经过深思熟虑,胡潇决定在锦官城再多拖延两日。倘若届时那名叛徒依旧未能露面,我们便当机立断,先行将已捕获的两名叛党捉拿归案,以免节外生枝。
此刻,我与诸位大人一同站立于城头之上,俯瞰着下方那片密密麻麻、手持各式兵器的百姓,心情异常沉重。我心中明知这些人并不会真的发动攻击,但城中其他百姓并不了解实情。面对如此浩大的阵势,众人皆心生恐惧。
就在此时,一名传讯兵匆匆赶来,恭敬地呈上一封叛军送来的战书。我接过书信,浏览完毕后不禁冷笑出声。信中的文字充斥着粗俗不堪的言辞,显然是想激怒我们。不过,凭借梅管家事先传递的情报,我早已洞悉其中暗藏的玄机。看完后,我顺手将书信递给身旁的郡守大人。他看完之后,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
“王爷,下官不才,却也习得了一些拳脚功夫,我愿打头阵,灭一灭他们的威风。”官员中一人站了出来,请战之意溢于言表。我看了看他,心中并不想造成无谓的杀戮,于是开口问道:“我们的将士何时能够抵达锦官城呢?”
他稍稍思考一番,回答道:“后日清晨便可抵达。”
我微微点头,表示了解,接着说道:“今日出战,虽然可以获胜,但我方士卒恐怕难以避免伤亡。如今敌众我寡,我们实在伤不起啊!况且他们远道而来,粮草必定不足。只要我们坚守城池,以逸待劳,等到后日我军将士归来,再一举出击,必能将他们击溃。”
我语气平淡地说出这番话,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随后,我转身对众人吩咐道:“大家轮流休息,切不可有丝毫懈怠。”说完,我便来到安置在行帐中的床铺,和衣躺下,准备入睡。
这几日来,因为耶律轩的事情,我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如今大战在即,我必须养精蓄锐,以免在关键时刻出现差错。
睡梦中,我再次看到了耶律轩那嘲笑的眼神,梦里锦官城被破,满城百姓被屠戮一空。残肢断臂四处散落,鲜血染红了整座城市,如炼狱一般。我看到了塞外蛮夷的联军攻打雁门,他们人数众多,气势汹汹。唐门主被贼人陷害,生死未卜。敌人骑着高头战马在秦川上策马扬鞭,肆意追逐我朝子民,宛如恶魔降临人间。
我还梦到了自己和父皇、皇兄以及诸位叔伯被契丹人用绳索牵在马后,向契丹的王族营帐缓缓走去。我们的尊严被践踏,国家的荣耀也荡然无存。一路上,我看到了无数同胞受苦受难,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突然,一阵寒意袭来,我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时,发现已是日落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形成斑驳的光影。阿金静静地守在我的身旁,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她正轻轻地为我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而细腻。
阿金见我醒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但随即又流露出责备的神情。她轻声说道:"公子近日来操劳过度,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适才你高热不退,把我吓坏了。幸得郡守过来探望,他找来了一位医生,给你用了些药,这才让你的病情稍稍好转一些。"
听到阿金的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努力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然而,我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着,完全使不上力气。阿金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我,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并在我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枕头,让我能舒服地靠坐着。
“习武之人本应体格强健才是,不知为何我进变得如此娇弱。”说着,我咳了几声,阿金急忙端来一碗姜汤。
“公子不用多想,你这定是过于劳累了,诸葛先生正在南疆救治难民,待过两日他回来了,让他帮公子看看即可。”阿金一边喂我喝着姜汤,一边暖心的说道,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而此时城外叛军的营中,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中军行帐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只见有三人正在质问胡潇,其中一名相貌清秀的男子率先开口道:“胡潇啊胡潇,你身为堂堂大统领,理应深知我军粮草严重匮乏之困境。如今咱们已抵达锦官城,为何却按兵不动呢?难不成你是想坐视大军饥饿难耐、无力再战,然后趁机将我们的头颅献给朝廷邀功领赏吗?”
胡潇闻听此言,不禁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回应道:“哼!大胆狂徒,竟敢口出狂言!你既知我乃大统领,就该明白军中军纪森严,岂容你在此肆意妄言、胡乱指责?况且此地正值战乱时期,局势瞬息万变,本应严阵以待。你们三人未经通报擅自闯入营帐,究竟居心何在?依我看,分明是你们心怀不轨,企图行刺于我,再借机向朝廷献媚求赏罢了!”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忽然间,站在一旁的另一人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持利刃,直直指向胡潇,怒目圆睁地吼道:“休得狡辩!你们这些汉人简直就是低贱之人,对你们好言相劝竟然充耳不闻,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爷爷我动手教训你一番了!”话音未落,此人便如猛虎下山般扑向胡潇,动作迅猛凌厉,显然是身怀绝技。
胡潇见状,心中暗叫不好,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三人必定是梅管家所要捉拿的那三名细作首领。他当机立断,高声呼喊道:“来人啊!速速抓捕细作!”
随着他的呼喊声响起,营帐外立刻涌入一群虎背熊腰、气势汹汹的士兵,他们手持锋利的武器,迅速地将那三人紧紧围住,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被困在中央的三人神色紧张,尤其是站在左边的那个家伙,他瞪着眼睛,对中间那名面庞清秀的男子恶狠狠地吼道:“早就跟你讲过,听我的话去当个大统领多好,可你偏偏说自有安排,现在可好,事情搞砸了吧!我倒要看看,等你回到耶律公子那里,该如何交代!”说着话,完全没有把围着他们的众人当一回事。
话音未落,这三人便准备奋力杀出重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又有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此人面带笑容,嘴里还念叨着:“诶呦,来得可真是时候啊!这里好不热闹呢!”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梅管家领着一众来自玲珑山庄的侠士踏入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