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焰一愣,继而垂下头低声道:“你我夫妻一场,何谈谢与不谢。何况淮瞻受伤多少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之事。”
李文绝眼睛一亮,伸手揽过她的纤腰,也不顾身后盼盼八卦的目光,柔声道:“既然如此,我的好娘子,好焰儿,好妹妹。为夫有个不情之请。”
“什……什么?”唐清焰被他这番温柔的话语给说的双腿发软,若不是李文绝搀扶着她,她险些瘫倒在他的怀里了。
李文绝捧起她那张惊世绝美的俏脸,一本正经道:“这次的诊金,能否免了?”
“……”
焚琴煮鹤,莫过于此!
“咳咳。”
小两口正温存间,身后传来一道不合时宜,却极为轻柔的咳嗽声。二人一听声音,十分默契的朝外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紫衣,乍一看三十出头的女子正朝他们这走来。女子身形窈窕,眉目中尽是风情。容貌虽不及唐清焰那般倾国倾城,但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见到来人后,唐清焰慌乱的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头发,俏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李文绝却并未注定到妻子的反应,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意。琼灵岛内女弟子不在少数,想来这位紫衣女子焰儿的师姐,又或是师妹也说不定。
“师叔。”唐清焰恭恭敬敬的朝那位紫衣女子唤了一声。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却不料唐清焰身旁,靠在房门上的李文绝胳膊忽然一滑,险些侧身摔倒。
“师叔?”李文绝失声道。
紫衣女子闻言转头看了李文绝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你既是焰儿的夫君,唤我一声‘师叔’也并无不可。”
李文绝并未计较自己称呼上被人占了便宜。他现在更好奇这位紫衣女子究竟是谁,为何竟能让焰儿心服口服的唤她一声师叔。
紫衣女子倒也不藏着掖着,笑过之后便直截了当的自我介绍起来。“你便是焰儿时常跟我提起的‘常卿’吧?在下柳素依。”
“原来是少阴宫宫主,久仰久仰。”李文绝闻言肃然起敬,一改先前的不以为意。
少阴宫宫主柳素依,乃是当年与岛主唐焱齐名的人物。但自她二十岁时继任少阴宫宫主之位后,后便极少在江湖中露面。
柳素依成名之际李文绝尚未出生,而后没几年便退隐江湖。所以李文绝对柳素依的印象也仅仅存留于江湖好友中的口头叙述之中。
至于为何她为何与唐焱并非师出同门,然则却以师兄妹相称,此事众说纷纭。比较靠谱的说法是因为避嫌。至于为何避嫌,避谁的嫌,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柳素依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事我已如实上告于岛主,如何处置岛主自有定夺。焰儿,此次你擅闯禁地而后失踪数日,你师傅他……可是气坏了。”
唐清焰吐了吐舌头,撒娇般的握住柳素依的胳膊来回晃动。“师傅那我自会跟他解释清楚。如何处罚,我都无怨言。只是到时候还请师叔多多美言几句,焰儿感激不尽。”
“你这丫头。”柳素依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怕不是到了你师傅那又跟小时候一样故作可怜,然后哭哭啼啼的不知不喝?你师傅对你向来心慈手软,你就只会抓住他这一弱点是吧?都是当娘的人了,性子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师叔!”唐清焰见她揭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更别提旁边还有丈夫、女儿外场,于是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一旁的李文绝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柳宫主,敢问那日擒获的六名青衣人……如何处置了?”
柳素依蛾眉稍蹙,不冷不热道:“自然是杀了。岛上出现宵小之徒,若不除之以儆效尤,留之何用?一群邪门歪道,死不足惜。”
“杀,杀了?”李文绝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可见她脸上表情毫无波澜,显然不是戏言,心中浮出几丝不解。
那日交手,他有心未曾下死手。为的就是留下活口审问清楚,查出幕后之人。可谁知……
柳素依“嗯”的一声,“此事既已知是天门宗所为,继续追查下去也毫无意义。那六人我已将他们丢入往生狱中。算算日子,已过一日一夜,定然是尸骨无存了。常卿若是觉得不解气,不妨去往生狱去寻寻,兴许还能找到几根尸骨拿去发泄发泄。”
李文绝一阵愕然。这位柳宫主看似千娇百媚,心肠为何如此狠毒。
见李文绝默然不语,柳素依忽然淡淡一笑:“怎能,觉得我心太狠了?”
李文绝摇了摇头,“宫主行事并无不妥,晚辈不敢妄加评论。”
柳素依上前挽过唐清焰的手臂,转身对李文绝说道:“那伙贼人设伏拦截,分明是要治你等于死地。如今岛上不知还有多少天门宗余孽尚存,你若心慈手软,一旦那伙人被救走,他日卷土重来你又如何应对?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这道理常卿莫非不懂?”
“师叔教训的是,晚辈记下了。”李文绝双手抱拳,一脸郑重。心下却另有想法。
不知怎的,他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