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一阵哭闹声吵醒了的丹妮拉,她正好奇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就看达瓦正在祭坛前来回走动,哭闹声正是从他怀里传出。
达瓦来回摇动怀里的婴儿,嘴里不停地发出奇怪的声响,可这只是弄的婴儿哭闹的更加大声。
“丹妮拉。你醒了。”达瓦突然转身,就仿佛看见救星一般朝他快步走去。“丹妮拉,你快看看这个小家伙,他从刚才睡醒开始就一直闹!我怎么也哄不好他。”
“达瓦?”刚睡醒的丹妮拉仍旧有些迷糊,可还是接过达瓦递过来的襁褓,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那个哭闹的婴儿。孩子的哭闹声也在那温柔地摇晃中安静下来,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丹妮拉虚弱发白的脸庞,手臂在空中胡乱地挥动。
“这是谁的孩子?达瓦?”丹妮拉安抚好哭闹的孩子后,满是震惊好奇的眼睛盯着那个赤裸上身的男子。
“我不知道,丹妮拉,你知道吗,我看你睡着之后一回头,就发现这个小家伙正躺在那个祭坛上睡觉。”达瓦兴奋地说,侧着身子指向那个残破的祭坛。
“对了,那孩子的身上还有一个缎带,你看。”达瓦说着小跑回祭坛上,拿起那叠整整齐齐的缎带,得意地在丹妮拉的面前举起。
“达瓦!可是。。。”丹妮拉正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怀里那个笑得无比开心的小家伙,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达瓦察觉到了丹妮拉的异样,他慢慢靠近,把缎带放在孩子身上,接着轻轻把头贴在丹妮拉的额头上,温柔地说“丹妮拉,我看过周围了,除了这座神庙,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你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或许神母真的降下了奇迹,真的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孩子。别担心,丹妮拉,我们把这孩子养大的,没有人会多说什么,只管告诉他们我们是在路边捡到的这个弃婴就是。他就是我们的孩子,你看,丹妮拉,他笑的多开心啊。”
丹妮拉怀里的神子正紧紧地抓着那条银色的缎带,嘴里不住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那,丹妮拉,他多喜欢这条缎带啊。”达瓦放开丹妮拉,伸出一只手指去拨弄婴儿手里的缎带嘴里也发出略略略的声音,哭闹声再一次响起。
“达瓦!好了!不要弄哭。对了,这个小家伙是。”
“这小家伙带着把呢。”达瓦又转过身朝着神子扮出一个鬼脸。
“嗯!”丹妮拉怀里的婴儿猛地一挥,发出气恼的声音。
“达瓦!”丹妮拉微微侧身,避开达瓦。
“好了好了,丹妮拉,我停下就是了。”达瓦的神态突然一松,接着沉默地走到神像脚下,拿起上衣草草穿上。
“丹妮拉你看,已经中午了。我们得赶紧去红曜神庙,这里离着王城还远着呢。我们得快点了,我可不想走夜路回家。”
“达瓦?我们的家?”
“丹妮拉,有你在,就永远有家。走吧,我们得加快步伐了。”
丹妮拉点点头,两个人沉默地走出那破败的神庙,沿着溪流边的小路,朝着红曜神庙走去。
“对了,丹妮拉,我们还没给他取名呢?”
“就叫他莫恩吧。”
“你好啊,小莫恩。”
在那死寂的营地里,霍克拿着刀朝着兵士的休息区走去。
一个三米高的长方形建筑沉默地站在霍克左手边,凌晨的风带着一丝寒意吹过整个临时居住地,突然轻微地吱呀声从那建筑的房门传来,惊地霍克身体一震,只等到整个营地又陷入死寂,霍克才敢小心翼翼地接近营房。
霍克贴着墙靠近虚掩的门,手轻轻放在有些破旧的木门上。
“嘎吱!”门猛地发出一声惨叫,可还没等霍克冲进营房,刺鼻的血腥味就猛地冲出,逼得霍克连忙后退。
接着霍克的瞳孔猛地放大,在营房里面,两侧整齐的床铺上,他认识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个都把头伸出床铺,被割开一半的脖子上,流着凝固发黑的血迹。
霍克失了神,手里的弯刀也掉在地面,他慢慢走过营房中间的过道,两侧的士兵倒垂着的头颅上暗淡无光的眼睛里依稀残留着临死前挣扎的痛苦和绝望。
军靴踩在,粘稠地板上发出的回声越来越慢,似乎那些士兵的鬼魂正试图抓住霍克的身体,想要哭诉不公的命运
终于,霍克再也忍受不了,他快步后退,可是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颤抖地喉咙终于不受控制地爆发出尖叫,粘稠的血迹弄脏了身上的衣服,他猛地转身,手脚并用地爬出营房。
霍克瘫坐在营房外的过道上,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太阳升起后,城墙高大的阴影笼罩重新死寂的营房。
“是谁!是谁!”霍克的理智终于崩溃,他大声地尖叫,愤怒地咆哮,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可渐渐的他就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开始低声地抽泣。
在营地里,阳光和影子把霍克和那营地分开。
“布鲁尔将军!布鲁尔将军!”小胖子焦急的声音在一座宅邸的大门外响起。
“来了!来了!吵什么!吵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削,留着山羊胡,面容刻薄的老人在门后出现。“你是谁!你来找将军有什么事!”
“是东三营!东三营!东三营出事了,弟兄们都不见了,他们就像蒸发了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小胖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冷静!冷静!你难道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管家的语气里带着讥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啊?”停了下来,疑惑的神情在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