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腾看见林老牛,高兴地喊道:“大哥,您回来了。”双手环抱林老牛,眼光却落在我的身上。
“来,我来介绍,这是我弟弟,这位刘少侠,他带来楚帮主他老人家的消息。”林老牛兴奋地道,我拱手道:“在下刘飞扬,见过林兄。”林伟腾面露惊疑,却是一闪而过,道:“刘兄请里边坐。”接着吩咐其他弟子自己练习,便领我进入内厅。
分宾主坐下,林伟腾问道:“不知家师近来可好?”我见他先问师傅之事,再加上外面弟子对其也是满脸敬服的神色,心想:这林伟腾倒也还不错。我道:“实不相瞒,在下数日前巧遇楚前辈,正好楚前辈身有要事,分不开身,但又念楚小姐身体,因缘际遇下,托在下来情义拳看看。”此事说来颇为复杂,我觉还是见到楚小姐后再看情况再详细说明。
林伟腾道:“家师现在何处?他老人家出门前曾言,是为小依寻一药,至今已有三月有余,却无任何音讯传来。”我叹道:“此事实是说来话长,在下想见见楚小姐一面,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林伟腾闻言,面现难色,嚅嚅道:“这,这~~~~”我拿出楚万千给我的包囊,打开取出那布偶。林伟腾一见,惊道:“这是小依小时候最爱玩的娃娃布偶。”我点头道:“正是,楚前辈着在下带回,正是当作信物罢。”林伟腾想了想,道:“家师可是遇到什么不测,请刘兄见告。”林老牛却惊道:“不会,不会吧,楚帮主武功高强,怎么会?”
我心下为难,正在考虑是否要据实告诉林家兄弟。林伟腾道:“刘兄请随我来,小依住在后厢房,想必家师是有话要传给小依了。”我心想:哎,也算是吧。当下道:“烦请林兄前面带路。”林老牛道:“二弟,我就不进去了,我去外面督促大家练拳。”林伟腾点点头,和我向后走去。
这林伟腾倒是轻车熟路,路遇几个下人都一一称呼“少爷,少爷”。我想:适才在酒楼听那王文清言道,林伟腾对楚家小姐有意,想必这楚家上下也都明白其意了。听他刚才‘小依’‘小依’的叫,倒显亲密。其实,林伟腾与楚依依自小青梅竹马,楚家上下皆以其为未来女婿来看了。楚万千无子,膝下就林伟腾一徒弟,也甚为看重,若不是楚依依自小体弱,再加上近年恶疾缠身,要不早就办了二人的婚礼了。
走到一厢房前停下;只见房前一个约十六七相貌清秀的少女正缓换退出,手里还捧着药碗。林伟腾道:“小薇,小姐怎么样了。”小薇道:“回少爷,小姐刚吃了药,正准备休息了。”
我对林伟腾道:“既然楚小姐休息了,那在下稍迟些再见也罢。”林伟腾正要回话,房里传出声道:“是林师兄吗?还有一位客人是谁?”声如黄鹂,却是淡而无力。林伟腾柔声道:“小依,你刚吃好药,先休息吧。”听其声,便看出林伟腾对楚依依大有情意。
楚依依却道:“不要紧,林师兄从不带外人进来,今天既带客人来此,必有要事,还是进来说话吧。”我不由对她的聪明伶俐叹服不已。林伟腾回了声:“好吧。”便推门而进。我突然想起宋朝礼防极严,成年女子一般极少抛头露面,更不要说男子进女子闺房了。由此可见二人关系一般了。但我这个陌生人好象不太方便进去吧。我呐呐道:“林兄,楚小姐,我,我不太方便吧。”
林伟腾笑道:“刘兄,不必太过介怀,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规矩。”说着又道:“小依,这位刘兄有师傅的消息,好象师傅要他前来转告。”楚依依闻言,惊道:“矣,是吗。刘公子快请进来,小女子身体欠和,经不得风,望公子见谅。”人家姑娘家都这么说了,我再说就太做作了。
进得房间,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位肌白胜雪,秀丽清雅的黄衣女子坐在正中椅子上,许是刚吃过药的原故,脸上倒有几丝倦色,更添抚媚动人。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女子,不愧‘病西施’的称号。我楫手道:“在下刘飞扬,见过楚小姐。”楚依依还了一礼,轻声道:“适才听林师兄言,刘公子有我爹爹的消息,可是真的?”一脸的关切,我突然觉得若告诉她真相似乎太残忍了,他们父女情深,万一她听了后加重病情那就不好了。想定主意,我道:“数日前,在下于大理会川府曾偶遇楚前辈。”“还有这是楚前辈给我的布偶。”我把布偶交给楚依依,只见她紧紧抓着那布偶娃娃,已是泪流满面。我心想:女孩子真是爱哭啊。
当下我便把那晚之事说了出来,当然没说楚万千是被明教严磷和于怀远捉回明教的 ,而是说楚万千得知明教炼有一药,可治楚依依之病,但炼药费时,便和明教二人一起上明教去了,以便炼好药后尽早拿回。但又恐女儿病情反复,正巧我这个和神医“颇有渊源”的人遇上,便托我来此,先找神医看能否医治。哎,这番话说得我辛苦之至,其中好些地方都是含混而过。
一番话说了近半个时辰才说完,楚依依始终是泪眼朦胧,听我说完才拿出丝巾搽了下泪痕,接着向我福了一福道:“小女子多谢刘公子传达家父音讯。”我连连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却有事请求小姐。”楚依依和林伟腾闻言,都好奇的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道:“请楚小姐,不要再叫我公子了,这‘公子’二字,我听了有点别扭。”老实说楚依依叫我‘公子’实是非常动听,但我总觉这词实在听了不惯。不料,楚、林二人闻言却“卟兹”笑出声来,林伟腾哈哈笑道:“刘兄说笑了,依刘兄言,小依要怎么称呼你才是?”楚依依也抿嘴笑道:“刘公子不也‘小姐,小姐’的叫唤吗?”我闻言却是大窘,摆摆手道:“也罢,总不成叫我‘老爷’什么的。”说完自己也哈笑了起来。
被我这一打岔,楚依依似乎心情也好起来。我正想说薛神医的事,突然小薇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张口就叫道:“小姐,林少爷,不好了,神拳门找上门了,还打伤了几个弟子。林大哥也受伤了。”
“什么?”林伟腾闻言大怒,双拳紧握,一脸煞气。“小依,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我也说道:“林兄我也出去看看。”楚依依道:“师兄,万事小心。”我与林伟腾向外奔去。
第十二节
还没到练武场,我就听到林老牛那粗犷的声音:“妈拉个巴子,潘天鸣,你好狠。小顺快闪开,咳咳~~~~~”显然是受了内伤,但却还不忘提醒门人小心。
只听“啊”的一声,一人被打飞,林伟腾飞身上前接住。原来小顺还是没能躲开来敌的攻击,小顺嘴角淌着血,艰难地叫声“二师兄”就晕过去了。
神拳门中人见林伟腾来到,纷纷停止了攻击,集合到一个黑衣大汉旁边。只见一地的情义拳中人,几乎个个带伤,场中充满了哎哟的呻吟声。林伟腾双眼几欲喷火,拳头紧握,全身传来劈啪劈啪的声音。
我望向那群人,见来人约有十来个,个个天庭饱满,想是神拳门的精锐了。而中间那黑衣大汉年约四十许,豹眼环睁,全身肌肉虬结,显是走外功路子。只听,林伟腾怒喝道:“潘天鸣,你今上我情义拳伤我门人,难道真不我把我情义拳放眼里,今天若不给我个说法,说不得我只好领教下阁下的功夫是否真有长进了。”情义拳和神拳门同处渝州,本就存有过节,楚万千在时,因他武功冠绝渝州,神拳门门主就曾败于其手下。
潘天鸣闻言脸上青筋跳动,显然这句话触其旧痛。当年潘天鸣刚接掌神拳门时也是意气风发,欲一举战败楚万千成为渝州第一高手,逐上门挑战,不想十招不到既招败北,潘天鸣一直视为奇耻大辱。潘天鸣道:“哼,我倒想知道你学了楚万千几成功夫。”
这时,潘天鸣旁一人凑近潘天鸣耳边说了几句。我看那人似乎见过,回想一番记起却是在渝喜楼上王文清的一个随从。潘天鸣听罢眼光向我描来,我引向他的目光,心道:原来是找我来的。
其实,这点我却又想错了。潘天鸣自败于楚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