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碗毒药,激化了政权之争。
当柔韫公主用炫耀的表情告诉他这件事时,他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刀剑,当场砍下柔韫公主的头颅,到死,柔韫公主的表情都维持着那副沾沾自喜的得意表情。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这件事而愤怒,但是,显然,有些愤怒深埋于心底,不代表会消散,反而会因为时间的沉淀,而发酵。
谢玉砚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一口干掉,“陛下,竟还有心拿明蓉皇后开玩笑。”他冷漠地看向皇帝,他一直不满皇帝为了权衡,为了声名,让柳太后苟活至今,真是可笑。
谢玉砚笑出声,“陛下是贵人多忘事,皇后母子二人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看到一个优秀的少年,圣人就以为那是小皇子转世吧。”
皇帝笑着看向谢玉砚,笑意不达眼底,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事情,“爱卿错了,不是转世,他就是,当年是黄将军十三子的尸体,代替了皇儿。”
谢玉砚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他根本不在意皇子是生是死,“那,那皇后呢?”
他见皇帝虽然笑而不语,但那双眼底的冷漠,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他原本加载过度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
他突然想到状元郎如今才16岁,年纪根本对不上。
“陛下在说笑吧,皇子十七年前出生,按状元的年龄推算,当时黄将军的妻子才刚怀上,就算黄将军想为陛下分忧,也天命难违吧。”
“黄将军的十三子,实际上在十七年前就出生了,比皇子还要早七天,只是,那孩子一出生就是死胎,爱卿当时向朕提议将梓童送出宫待产,朕想过将她送出去,梓童不同意,但是,朕不想冒这个风险,正好黄将军告诉了朕他痛失爱子之事,朕才想了李代桃僵的计划,只是梓童太傻了,竟然怕被柳太后察觉有异,喝下了那杯毒酒。”
皇帝掩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握成拳,他看向谢玉砚,“朕已经在信中告知十三郎,任命爱卿为云县的新主簿,他喜欢刨根究底,好奇心过重,爱卿届时多看着点他。”
这场君臣相见的晚膳,最终草草收场,无人有心用膳。
谢玉砚怀着沉重地心情,出了皇宫,直奔天牢。
他打算看一遍大理寺的最新卷宗,再见几个案件的主要嫌犯,了解完最新案情进展,就连夜出发,赶往云县。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哑巴青年,背着剑。
哑巴青年太过安静了,不止走路没声音,还会收敛自身的气息,谢玉砚总会忘记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等谢玉砚从天牢出来,翻身上马,听到身后还有一道马蹄声,还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想起来,他临出宫去前,皇帝让他带着这位哑巴青年一起走,皇帝说这个人现在叫波本。
名字很奇怪,但是,他看皇帝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就没有多问,在京城,太过好奇的人,不长命。
谢玉砚赶到云县时,已经是五更天,他到黄宅扑了个空,黄宅的仆婢说黄县令还在县衙。
于是,他又赶去县衙,又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