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记忆里、他人的话语里、身边的事物里。
可在梦里看到她的时候不会觉得开心,因为知道醒来后的空洞感会愈发强烈。
太宰治不是会沉溺于梦境的人。
但在梦里看到她的时候,与她对话的时候,听到她再次笨拙的、有些生硬的说着喜欢的时候——
他是真的觉得……一直留在梦中似乎也不错。
缠绕着绷带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的边角,那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死物的触感让太宰治指尖轻微一顿。
他抬眸注视着黑白照片内的少女。
即便只是随意的、简历使用的一个证件照,她也是正经面无表情看向镜头的模样。
此时就像是在与太宰治隔着时空对视。
港黑埋葬死去的成员没有什么大手笔的操办,只是简单的一块墓碑,有时候甚至墓碑都没有,只有一捧白沙似的骨灰。
因为对他们这行而言,死亡几乎已经成为了日常,不需要特别祭奠,也不会有人铭记他们。
但由于夏川幸身份的特殊性,首领还是特别吩咐了,把她葬在高一点的地方,离天空近一点的地方。
这样如果真的有来生,她就是往高处飞,不容易碰到障碍,坠落了。
墨色的墓碑后方是纯净蓝的天空,那么纯粹又明亮的颜色,更衬的石碑上的黑白照片色彩灰淡了。
不管是粉色的发还是金色的眼,在那黑白的滤镜下通通归为了平庸的灰色。
简直像是故意在向他人强调着——她已经死去了。
流出的血液不是假的,残损的躯体早已被埋葬,潮湿的泥土里不可能有温热的生命存活。
——她已经死了。
太宰治滞缓的垂下眼眸,手掌覆盖在冰冷的墓碑上,遮住那双不再明亮的金色眼瞳。
石子被踩踏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安静无声的地方异常的清楚,似乎有人迈步精准朝着此方向走来。
太宰治抬头一看——
“啧,”他立刻收回视线不爽的啧了一声。
“啧。”
手里捧着百合走来的中原中也看到太宰治也不爽的嗤了一声。
“什么呀,是中也啊。”
太宰治身体懒散的一后仰,话语不讲理的责怪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打扰到我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中原中也瞪着他道“太宰你这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说吗?”
太宰治睨了中原中也一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今天是夏川小姐的生日,我来给她送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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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送花?”
中原中也怔了一下,注意到放在墓碑前的一束与这严肃场地一点都不相搭的新鲜玫瑰后,不解的皱起了眉。
“送玫瑰……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