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动一下池水,又瞄向闷油瓶,看到他面前的镜子泛起了水蒸汽,才发现我泡著的水在他添血之前已经是热的,或许这就是我虽然不能自己动,但闷油瓶可以屈曲我的关节的原因?
关节被热水泡软了,虽然无力,但可以动,这样一想真的是十足泡冬菇一样啊,先泡软,之后再加调味,只是闷油瓶用的是血,这样做搞不好可以省了不少等血浸透关节的时间和用量,效果也更温和受控,令我不致於碰血太大量而抓狂,能想出这样的方法,闷油瓶一定对如何炮制乾菌非常有心得。
闷油瓶自然不知我在推测他的厨艺,洗过脸就出去了,留我一个在浴缸中浸泡。
说实话这其实是非常难得的享受,我有多久没感到这样的暖意?这比鲜血浇头的灼热感舒服多了,有一种被拥抱似的安心,我恨不得整个人都泡在水里。
不过大概一开始考虑到水量大会把血液稀释得太淡,水只是刚好泡到我的腰间,我用手掬起了一掌的血水泼到身上,然后整个人慢慢滑到水中,尽量让整个人都泡到闷油瓶提供的珍贵血水,最后,我索性把脸也泡进去,整个人蜷曲在浴缸之中。
那种感觉太舒服,我有一种〃可以就这样睡一觉就好〃的感觉。
反正我不用呼吸,就这样躺在水底下也不会出现什麼问题,於是就放心的躺著,享受著被温暖包围的感觉,我想无论我生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也一定没有泡过这样令人舒服又感到力量,简直是洗涤身心的池水,渐渐我闭上眼用心去感受这份舒适。
不知泡了多久,突然有一股力量把我扯离水中。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睡著了,我睁开眼,看到闷油瓶正定定地看著我。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过去,虽然不知闷油瓶是怎样发现,不过想到他发现我的时间既没呼吸也没心跳,还整个人泡到水里去,骤眼一看大概会以为我是沉尸缸中。
在闷油瓶的表情上我没看出他有没有被吓到,还是他对这种事情也很淡定,他放开了抓住我的手,放掉浴缸中的水。
这时候我才察觉,我泡著的水已经没了之前的温暖感,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水好像比之前清澈了些。
闷油瓶把花洒递给我,示意我清洗一下。
我乖乖地把身上残余的血水洗掉,抹乾净换上闷油瓶拿来的衣服。
闷油瓶坐在餐桌前,上面放著早餐,看来刚才他是买早餐回来,看到我还未出浴室才来把我揪出来。
我像昨晚一样坐在他对面,这次闷油瓶没再准备多一份食物,但这样陪著他吃早饭,令我觉得自己好像也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之中。
但今早一大早发生的事情令我还是抱著深深的歉意。
「小哥,刚才实在是很抱歉,我没考虑到自己身体状况就跟你出斗,若果你觉得……」
「没事。」闷油瓶打断了我的话。
既然被麻烦的一个也说没事,我再说下去说太不领情,只好低头向他说了一声谢谢。
「你是何时发现自己不能动?」
闷油瓶接著问起我变得僵硬的时间,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晚半夜的时候好像已经有点僵化的迹象,但是我没痛觉,也不过感到发麻,所以只是更用力去完成
动作而没有考虑是不是要僵硬的问题。
我简略地跟他说了一下情况,最后补上一句。
「我反应过来大约是你出来之前。」
「你昨晚没睡?」
我摇摇头,自我以粽子的身份醒来,就只有躺尸和起尸的两个状态,从没有出现过睡意的感觉和需要,基本上只要我在起尸状态,我就会活动到不能动为止而不会睡著。
「我不会困,也不需要睡,只会直接僵掉。」
「刚刚你在浴缸是什麼情况。」
其实我也很想知刚刚是什麼回事,我从没试过这样的情况,竟然会感到昏昏欲睡甚至最后睡过去,我肯定我是睡了而不是重新僵化,作为一只粽子根本没可能在泡著血的情况之下停止活动,加上即使是死了好久,但我还能分辨得出那是睡眠的感觉。
我向闷油瓶表示我也不知道,他好像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他叫我把手伸出来。
我听话的伸出了右手,他抓过去摸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嗯?〃的一声。
(TBC)
恭喜你,这是喜脉(有什麼不对?)
47、
我不知我那只乾瘦得树枝的手有什麼特别,他抓过去摸又是发现了什麼,难不成他能在我手上摸出喜脉吗?
「怎麼了?」
他没回答我,只是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被他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