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没作声,我继续逼问。
「是因为我是粽子?还是你他妈的后悔了?!」
闷油瓶听到这句话,绷紧了肌肉,死死地盯著我,我毫不退让地瞪著他,到这个地步老子也不怕他要扭断我的脖子,今天我一定要把他瞒我的事情挖出来!
我们就这样各不相让地互瞪著,要是胖子看到了一定会嘲笑我们幼稚得像小学生,但对於某方面像小学生一样的闷油瓶,这搞不好是最好的方法。
他习惯了我的无条件听从,就是没看过我对他撒野,不过以他的身份能力,大概没有过别人敢向他哑巴张撒野吧?老子就当这第一人,现在你捏不晕搁不倒我,我要看你如何应付。
我松开捧著他脸的手,退后一点双手展开向他嘲笑。
「抱了我之后又不想承认吗?」
闷油瓶绷紧了脸瞪著我。
「不是。」
「不是的话为什麼不告诉我?因为不想我记起我们是什麼关系?不想我以此为由缠著你?张起灵,我就算是死人,我也他娘的有这骨气,要是你不想再跟我有任何关系,你把我抛回深山还是把我的脑袋扭下来我也绝不会有半点怨怼,但你救了我又瞒著我是什麼回事?满足你那泛滥的责任心吗?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也好,不明不白死在斗里也好,都是我的决定,你不必纠结!」
闷油瓶不回应,一手把我扯过去,低头就吻下来,我只是怔了一下就开始反抗,开什麼玩笑,才刚开始摊牌就想将我封口?
我伸手想将他推开,他却不管不顾把我搂紧,我想挣开他,却还是怕会伤到他而不敢用尽全力,但其实就算我尽力也不一定能把他推开,他近乎是用尽全力的力气来把我抱住,扶著我的后颈就吻,我对他又啃又咬,很快嘴间就充满了鲜血,他却好像不会痛一样,就算会被我咬下嘴唇也不肯放过我,甚至把混著血的舌头送到我口中,也不怕我就这样把他的舌头咬断。
我也不知在这唇枪舌剑之间我吞下了他多少血之后,他才慢慢地松开我,轻轻地吻在我的脸上鼻上眼帘上。
「吴邪。。。」
他近乎是低叹地在我耳畔唤我的名字,抱著我的手在我背上抚摸,不知是想安抚我还是安抚他自己。
这挨千刀,以为这样唤我几声就算是尽在不言中吗?老子不会读心,他这样的交流我不会懂,我不服地扭了一下身子,他立即把我搂紧。
「我不想你记住。」
听到这答案我懵住了,然后火烧的怒气由心底爆发,我扯著他,再也忍不住地大声质问。
「什麼叫不想我记住?!是谁说若果我十年后还记得就去找你?是谁说消失了也没有人发现,所以我才答应你会发现?我不记住怎办?现在又全盘否认了?玩人不带这样啊!」
闷油瓶任我揪著,只是看著我,最后他闭上眼睛。
「记著,你连死也不安息。」
我听到呆住了,然后忍不住笑起来,这是什麼烂理由?闷油瓶就是因为这个理由不告诉我?没想起我就能安息了吗?开什麼玩笑?
我揪住他,猛然发力,就把他按到身下,他的衣服经刚才的一阵拉扯已经敞开来,我甚至看到他身上标志性的麒麟纹身已经隐隐浮现出来,我跨坐在他身上,就著因为姿态而形成的身高差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若果是这样,你为什麼要找小花他们来帮我恢复记忆?」我逼近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我的看法:「你,还,是,想,我,记,得,的。」
「我们的事谁也不知道。」
「张起灵我从来没想到你有那麼蠢,我把其他事情想起来就不会想起我们之间的事吗?」
「记忆需要线索触发,我们之间什麼也没留下。」
「可是我想起了!你不会认为我们这样朝夕相处我会记不起吗?」
我第一次在闷油瓶脸上出现了可算是悔恨的神情,反而令我更生气了。
「若果你真的不愿让我想起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麼要帮我恢复记忆?」
「这是你的希望。」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一直以来无视我的意愿行事的闷油瓶竟然说是为了我的希望而违背了他的本意?我是不是应该仰天大笑兴幸死了一次之后,闷油瓶终於听我的说话了吗?
但是他的行动,最后还不是违反了我的意愿?我的确是想找回过去,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些闷油瓶的确都双手捧到我手上了,但是他偏偏收起了我觉得最重要,最想知道的一环,我要找到过去,想起身份,其实都只是想知道与自己约定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