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执着,而是感慨。";
";噢!";
";我军若是踏出长城,定会摧枯拉朽的将眼前我们所看到的这一切美好摧毁。到时白骨皑皑,又不知要填多少忠魂埋骨他乡。";
";王爷在悲悯即将赴死的将士们,我想他们会以有您这样的统帅而笑着去死的。";
";但愿我能征服来犯之敌,少添涂炭于六军将士。";
";王爷是仁主,战神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由达坚定一语。
";一切老天早有定数,胜利与否,全都仰赖抵命相搏的将士们。";朗映入眼里的火光,炙热而难熄灭。
";王爷,晚风微凉,还是及早回去歇息吧。";
";嗯。";朗转身离开,由达也散去指挥营前…
太子行营前,一团篝火,燃起温暖的火焰。晴围坐在此伸手取暖,司马遹端来夜宵于晴食。晴渐渐被眼前的这个曾对自己漠视其眼眸的糟蹋,以至于每晚一个人睡时,常常还会做恶梦。对他心软,这不合乎常理,应该恨意比接纳多些才对。
";晴儿,你看我带来什么好吃的。这是我刚叫人从山林里抓来的山鸡,退毛烤熟了就能吃了。";司马遹架起支架,将弄来的山鸡放在上面烘烤。";对了,这里还有野果,是我亲手摘的,吃吃看。";司马遹递过野果给晴。
";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对我…";
";别瞎想了,你是我的夫人,作为你的丈夫,我有责任对你好一点。";司马遹拍着胸脯说道。
晴有些感动的想要落泪,看着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男人,称自己为夫人,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有些荒唐,完全不怕自己对他的报复有多阴险。试问一个这样的男人,怎么会那么糊涂,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阴影在晴心里。久久的恨,只待蓄势一招毙命的畅快。万恶终结的刹那,亦是心内枷锁的解脱。
";你不怕我会加害于你吗?";晴呆呆地问道。
司马遹停下手中的忙活,回眸看晴,片刻不语。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在怨我,怪我那天为什么那样对你。其实,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是太子,平素想要得到的东西或是平凡女子一夜的贞洁,我都可以唾手可得。唯独你,让我费尽心思,也只是远观你,连侵犯你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你那天就戒酒壮胆。";晴眼里闪过那天幕幕灰暗的记忆于心头。
";对不起。";司马遹虔诚的跪在晴的面前,很有诚意的道歉:";对不起,我愿意用我一生的时间来爱你、疼你、照顾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司马遹双手紧握晴手,乞求原谅。
晴泪似滂沱的潸然泪下,不愿司马遹看自己的哭相,啜泣的温泪滑落嘴角,咽下腹中。";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晴用力挣脱司马遹的双手,跪在地上的他,乞求不到原谅的只言片语,黯然的垂下眸光,缓缓的跪伏在地,一副绝望的神情。
晴远走的背影,蹒跚着脚步尾随在后…
烛火莹莹,营帐外的晚风呼啸着袭扰林子里的嫩枝。朗挑灯夜观地图,燕然山一带都是匈奴单于王庭的势力范围,不知敌军的重装部队隐藏何处,难知如阴阳的揣测,是一场两人的心内暗战。
";闻战鼓,思良将。古今多少骁勇,无不征战各地以立奇功。我能否主宰这场战争的结局?";
朗手腕上的念珠莹莹发光,两道青烟浮现眼前。琵琶现身朗的面前,眼神中没有了往日对朗的那种渴求的绢恋,而是替朗分忧的抒己见意。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今你困苦难事,无非是要想出一个完全的破敌之策。";琵琶明言。
";既然你知道我在苦恼,可有良策献于我知。";
";战策于心才是将者之道。如今兵马羽翼未丰,我军万不可草草出兵。";
";你的意思想我督阵训兵?";
";没错。匈奴人擅长马术,我军除了本部骑军可抵外,那其余的五十万晋兵难道都是摆设吗?";
";他们不堪重用。";朗坐在木椅上锤手案几。
";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尝试的机会。";琵琶虚空的纤指点在朗的肩头。
虽然阴阳相隔的两人,朗通灵的魂魄感觉的到她细微心思。
";那对兵能带吗?";
";我有办法。";琵琶走远朗身,站在营帐中央的阔地上翩翩起舞,流畅的线条、婀娜的舞姿、脚下变化多端的舞步…
一曲激舞,朗似乎迷茫,看不出她所要表达的情感。独舞停下,琵琶似幻的擎手半空,纤指画出琵琶一物的形状,琵琶委身坐在红毯上,抚弹琵琶的双手,似行云流水一般演奏曼妙的弦音。
朗久久凝望琵琶,音律声声入耳。琵琶曲终之时,朗豁然开朗,起身面对身后的版图,胸有成竹的看着即将要踏足的每一寸匈奴人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