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那没关系。”
许久,他突然低首在耳边道,声音低沉温醇,已经恢复平时的气息。正靠在他怀中,鼻腔胸臆都是那种樱花样清清浅浅的气味,安心得让昏昏欲睡,实际上也是睡趟回笼觉然后惺忪醒来。
模糊听得句,还没有意会过来:“什么……没关系?”
杀生丸把下巴搁在肩上,嗅着身上清淡气味,静静阖上眼眸。不再话。那些不速之客已经被他瞪退,相信不会再来打扰他们。
眼角余光看到他静静垂下的眼睫姻红静美的眼影,阿篱动不敢动。睡、睡着?
不敢打扰到妖的小憩,许久许久,直到和室外那通红火焰熄,上星子如水,阿篱终于在心底呻吟起来:好、好饿——
寻找(4)
北条相彦以弱年之姿承续家主之位,只因为那疼宠少年到骨子里头的婆婆,在那场浩灾中尸骨无存。日式大宅内很快布麻孝,到处都是素白之色。
“少主,医生带来。”
屋檐下,布服家仆毕恭毕敬地揖揖。身后是白发白须的老者,挎着药箱。
“进来吧。”屋内传出温和声。
家仆引医者入内,扶起榻榻米上的少年,让医者上身把脉,然后便侍立旁。那粉色和服的童也伴在少年身侧,忧心忡忡地看着。
老者捻须半刻,又问些病况,只是染上“风寒”且又急惊乱心绪。
“相彦叔叔会很快病好吗?”北条优姬追问道,小脸上满是担忧,两手紧紧揪着少年衣摆,不肯松开。
经此劫,北条家已是人丁零落。
老者含笑头,开张药方,领药金,便离开。
北条优姬放下心来。此刻,便只剩下少年的的亲血缘亲人。家庭之内本家分家之间的争斗,已经嘎然而止。争生抢生,到头来场妖袭,却落生的空。也是可笑至极。
少年脸色苍白,不忘安慰身侧童,将手覆在肩上轻拍,笑意温润。“别担心,小优。”
头,往他身上靠靠,仍是有些后怕,只念着要快快见到西园寺真介。那场妖群肆虐的惨痛经历会是生的噩梦。“相彦哥哥。”想及自己忽失双亲兄姐,又是阵哽咽,低垂下来的睫毛轻颤,已染大颗泪珠子。
少年看难过模样,长叹声,伸臂揽入怀,柔声安抚。“还有呢,小优莫怕。”
他与北条家人相处时日甚短,并无多大感情,加之性凉薄,早已看惯人世无常,面对北条家剧变自是淡然处之。若有意外,则是那橘衣子,笑颜温婉安然,颦笑皆成他心上不能淡去的烟墨绘染图卷。
¥¥¥
童来到和居时,少年命下人上壶热茶。
“此次前来,……是想带优姬回西园寺家住段日子。”童的来意明确,不愿自个儿的未婚妻再留在噩梦之地。
“段日子,是多久呢?”少年问道,自斟杯茶,扶着茶瓷抿口,清清喉间的腥甜。他的内腑伤,却是因为那日妖群袭来之时,受剧烈的碰撞。恐怕是不能全然好的,为让北条优姬安心,故又请医生来演那么出。
“真介与优姬早已订婚,次……虽然是早些,但北条家出此变故,担心优姬,所以……请您应允。”北条优姬便是永远嫁入西园寺家,再不回来。
童躬腰行礼,神色诚恳。“请您应允。对优姬来,是最好的。”听着近日夜夜噩梦,不能成眠,已然消瘦十分,他连忙请父命,马不停蹄地赶来。若喜欢,他是真喜欢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少年抬起眼来,自茶烟后看着檐上挂着的祈福铃铛。小小的铁塔铃,拖着块铁牌,叮叮当当随风敲响细细的声音。
“真介,若连优姬也走,北条家偌大的宅子……”他低眼,失淡笑。“便只剩人守着。”那跟人见城有何差别。他作阴刀时,已经守着偌大的人见城,守很多年……
那童领着北条优姬去,少年终于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软允他,惟愿情可弥合,百年携手。
许久,他仍是坐在和居矮檐下,细细品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