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便请侯爷把宝物拿出来,让我二人施法吧。”
“是是!”只见那沈侯爷低下头来,仔细从怀里摸索出一用锦帕子包裹着的物件,将其小心翼翼的捧给七妙,待七妙纤手取去此物后,沈侯爷又是朝着二人咚咚的磕了两个头道:“此宝沈某已经拿出来了,还请仙子务必救出我儿,沈某必当散尽家财以报消灾救命之恩。”
“侯爷不必如此,我自当尽力”七妙淡淡说道。这时见沈丹阳正目不转睛盯着这团帕子,七妙便将它递过去道:“师弟不妨亲自看一看此宝。”
“好…”沈丹阳迟疑着结果帕子,将其层层打开,只见这团锦帕裹着的,是一个尚不及一柄扇长的,暗棕色的木头盒子。木盒颇显旧迹,其上没有丝毫点缀纹饰,但却难掩一股古幽之气,而在木盒开启处,用朱砂笔写就“敕封”两小字。
沈丹阳自非凡人,此盒握在手里温润柔和,且难抑盒中圣洁高雅之气,盒内莫不是尚未出世的重宝,先前所云淫邪乖戾种种,实是虚无缥缈,不着痕迹,他望了一眼七妙,只见其也正瞧向自己,那眼神之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狡黠,沈丹阳与其一同修炼长大,凡事早有默契,见此自是了然于胸。
于是他问:“师姐可是要借助丹阳手中锦缎来祛除此宝所沾染的污秽之气。”
“正是。”七妙道:“还请师弟勉力一试。”
“好。”沈丹阳一正衣襟,心想原来七妙师兄今日来找自己,所为的就是此事,自从那日继承了逍遥宗掌门,除了宗内杂事,他也称得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这段时间每日钻研功法,参详锦缎,勤勉努力之下,功力日增,正自忖英雄尚无用武之处,现下正好有这个机会一展手段。
他已知此宝并未染上什么污秽之气,而是被人施加过力量强大的封印,虽不知师兄要得此宝的原因为何,又为什么不强取了此物,反而耍下手段哄骗那沈侯爷,但他心思早明,师兄想让自己做的,应该便是用锦缎之力破除此封印,而那封印之力历经百年,竟没有衰减几分,更是激起了沈丹阳少年心性。
思忖既定,只见沈丹阳伸手一招“疾来!”
第四章 天下问知谁人能(上)
只听得沈丹阳一声疾来,其洞府中门瞬时打开,而那匹锦缎便化作一团蓝光一闪而至,铺展在半空,如旌旗般舞动,其上更发出了艳丽夺目的光芒,沈丹阳纵身飞起,凌驾于锦缎之上,只见他饱提真元,两袖鼓鼓生风,左右两手各凝真气与两指指尖。
七妙凝神而望,沈丹阳全身紫衣炽光大盛,他秀目微闭成一线,朱唇丹口中念念有词,紫衣上所绣金纹一个个跳将出来,纷纷跃至其身周,熠熠明亮。这正是师弟功力臻至顶点的征兆,而那匹锦缎似与之呼应,天蓝色的光芒也更加闪耀。
那方木盒便浮在这两团光芒中间,被两种法力强自加身,木盒嗡嗡作响,便如跌入猎人陷阱的猛兽咆哮着要扑腾出去一般,在天地间左右冲突,似要突破这交加的两团光芒。
七妙心道不好,沈丹阳早已用上了十分功力,现在眼见其已现支拙,七妙有心相助,却因没被祖师传下驾驭锦缎的法术,生怕自己一旦出手却反而帮了倒忙,不由得心下焦急起来。
便在这时,沈丹阳突然在耳边传音道:“师兄,便见识一下小弟这几日参详出来的新法术吧!”
言罢只见沈丹阳淡眉秀目之间,赫然从额间到眉心出现了一条裂缝,那缝隙便只挣开一线,缝隙里似有道光一闪而过,只听沈丹阳凌空大喝一声:“宣妃!”
便就时在此时,只见那匹锦缎之上,竟有一只玉手缓缓生出,此后更是探出整条手臂,那手臂白皙娇嫩,几近透明,且十指纤细葱郁,仿佛望之便得已使人从一斑窥美人之姿,七妙一时出神,想到此纤手玉臂主人容貌岂不惊为天人,这时那玉手轻挽出个花型,手心自有数到细不可见的金线生出,金线缚在木盒之上,便牢牢将其困在了半空。
那沈侯爷早就看的傻了眼,七妙也是惊喜有加,此法逍遥祖师生前从未用过,盖莫是师弟自行参悟?虽然看上去此法并未施展完全,但其威势惊人,竟叫那百年封印加持的木盒动弹不得。
这时那木盒就此便被困住,在沈丹阳与锦缎发出的两团光芒中浮浮沉沉,终于它发出一阵长长哀鸣,似是倾诉满心的不甘,接着一阵嗡动后便再无声响的凝滞在半空了,沈丹阳大笑一声,同时将其与锦缎收回怀中,飘身从空中落下。
【文、】七妙握住他的手关切道:“师弟无恙?”
【人、】“功力用了个十之八九,不过幸好成功了。”
【书、】“仙长,我家宝物上的邪气可是都除去了?”那沈侯爷眼巴巴的看着沈丹阳,脸上写满了期盼与担心。
【屋、】“嗯,不用心急”沈丹阳从怀里取出木盒,递给他“宝物恢复如初,且还给你。”
那沈侯爷迟疑的看了看七妙,见其点点头,便迫不及待的接过木盒,只见木盒明显厚重了几分,且有一股幽香扑鼻,他对着沈丹阳不解问道:“仙师,这是?”
“此宝圣洁之气缭绕,大概又能庇佑你家数百年了。”
闻言大喜,沈侯爷赶忙又磕了几个响头,接下来他又急切问道“既是如此,犬子可是已经回来了?”
“除了你儿子,那几房妻妾你怎么就不问上一句…”沈丹阳讥讽道。
七妙再次打断沈丹阳,他实不愿再节外生枝,便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道“侯爷府内东院有一处枯井,已逾年无人打理,你家老小,且去那里寻一寻吧。”
最后七妙说:“若无他事,侯爷便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