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以前你们掌握着我的命运,想把我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容不得我反抗”若华声音幽幽,“现在大家的地位反过来了你们斗不过我,好像只能由着我为所欲为呢”
“若华……”谭通肥脸上满是哀求,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得还难看,“姨父对你再不好,也没想过要你的命啊!真正害了你的是那个姓高的,你要报仇也该去找他才对……”
对上女鬼幽深无一丝亮光的眼睛,他的声音渐消,以为这次肯定逃不过去了,却听到她飘然轻笑,幽幽冷声:“也对”
谭通的眼睛猛地燃起两簇火焰,不敢出声,只眼巴巴地瞅着她,生怕是自己会错意了。
若华轻笑:“姨父的确没有害过我的性命只是令我生不如死而已”
谭通浑身一寒,正要狡辩,就听到她说:“既然如此我也饶过姨父姨母表弟你们的性命吧”
第4章第4章
谭通来不及多想,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但只是一瞬,下一刻就见到那红色的身影飘到柱子前,轻轻地拍了担,承重柱传来“吱嘎吱嘎”的断裂声。
“你要干什么?”谭通骇然,连惧怕都忘了,忍着疼痛扑过去想阻止,却连边都没挨上,唯有指尖触及了一丝阴冷。
“哈!”他这才记起对方的身分,顿时僵立在原地,一时间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飘向各个角落如法制炮,再想阻止也没用了。
前几年修建的时候,匠人曾自豪地保证过,可屹立百年不倒的小楼,开始摇摇欲坠。
谭通再也顾不得心痛财物损失,拔起腿就往外跑,但才没跑几步腹部猛地传来股巨力,肥硕的身体重重地砸上二楼。
不等他怒斥对方说话不算数,失去支撑的房子终于哗啦啦倾覆而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他眼前一黑,顿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废墟之外,若华拍了拍事先搜刮出来的一大包财物,脑子里浮现出当初这一家人对原主说的那些话:
“华儿啊,姨母也是为你好,你父母双亡,很多人家都有忌讳的,与其嫁个小门小户的人家,辛苦操劳还被人嫌弃,不如多接触一点富贵人家,运气好的话遇到个真心的被接进门,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余生不愁多好……”
“若华,那小子肯定是骗你的,别等了,这是你的命,你得认!姨父再给你引见一些公子,万一运气好,很快就遇到你喜欢,又对你真心的呢?听话……”
“小贱人倔什么倔?这辈子你就是被千人骑、万人睡的命,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运气,还敢跟老子拿乔,真以为姓高的那小子会来接你?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做梦吧!”
……
“你看,我没有要他们的命,能不能活,活成什么样就看他们的运气,有没有那个命,就像他们以前对你做的那样,满意吗?”
胸腔里鼓胀了两下,沉闷之感顿时消去了大半,比起那位高少将军,好似李若华对这一家人的怨恨才更深呢!
若华偏偏脑袋,“看来是满意的,走,去把老房子里的钱也搜走,咱们一文钱也不留给他们!”
半年后,京城。
夜色微沉,浮香楼早已灯火通明,位于正中的池馆水廊里,有舞女伴着丝弦声莺吟燕舞,莲步轻移间尽显妩媚妖娆,看得四周的男人如痴如醉。
在一片歌舞升平中,二楼一处被半人高屏风隔开的雅座,年轻的公子斜依栏杆,双目半睁半闭,手掌轻拍大腿不紧不慢地打着拍子,看上去特别悠闲。
伴随着环佩钗叮咚轻撞声,一阵香风袭来,温香软玉贴过去,女子轻笑:“高公子何时过来的,怎的不支会烟儿一声,一个人枯坐在这里,岂不是无趣?”
青年慵懒地睁开眼睛,长臂一伸将人搂了个满怀,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调笑:“本公子便是不派人相请,烟儿这不也主动过来了?”
“讨厌”烟儿纤细的手指握成小拳拳,轻捶他的胸口,“说得人家像是倒贴的似的,人家不依啦”
“喔?”高公子轻吻着小巧的耳垂,“那烟儿要怎么做呢?”
“哼!”烟儿可爱地撅起嘴,“奴家要惩罚公子,就罚……”她的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拎起几上的酒壶,娇声道,“三杯酒好了。”
高公子捏过酒杯举在空中,笑道:“别说三杯,烟儿亲手倒的酒,便是三十杯、三百杯,本公子也照喝不误。”
烟儿垂眸抿嘴一笑,眼角轻挑飞了个媚眼,提壶给他满上,高公子一边与她眼神勾缠,一边像品尝琼浆玉液一样,慢悠悠地饮下。
揽在她腰间的五指不老实地滑动着,三小杯酒足足喝了一盏茶时间,烟儿也被弄得脸颊浮起红晕,低吟娇喘媚眼如丝。
眼见马上就要进入不可描的限制级场景了,幸而被一声朗笑打断:“高兄恕罪,临出门时有事耽误了一会儿,愚弟来迟了。”
身着云缎锦衣的青年拾阶而上,他唇间带笑,容貌俊美,手持一支折扇轻敲掌心,通身贵气风流的气派。
等行至近前看到两人亲昵的姿式,脚步稍稍一顿,旋尔笑道:“早知如此,余当再晚些才对,打扰了高兄的好事,还请勿怪。”
“还想晚?”高公子挑了下眼,笑骂:“本公子等了近半个时辰了,再晚信不信我提起鞭子上你家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