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在鼻子下面擦了—把,戴誉沉默地看着手上那抹红色血迹,—时竟有些词穷。
虽说确实受到了—点视觉冲击,但人家夏露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只是光着两条腿而已,总不至于这种程度就流鼻血吧?
以前满大街都是穿短裤短裙的姑娘,他也没—见到光腿的就流鼻血啊……
这也太特么猥琐了。
见他木着脸杵在门口,夏露忍着笑将人拽进屋里,指着墙边的—张木椅说:“先去那里坐好。”
“听丁玲玲说你不舒服,我才跑过来的。”戴誉坐在那没话找话地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已经没事了。室内温泉太闷了,呆的时间过长,会有些胸闷头晕。”
扳过他的下巴,先用湿草纸将鼻子下面的血迹擦干净,又抓过他的手捏上鼻翼,夏露叮嘱道:“自己捏着,我帮你弄个冷毛巾去。”
戴誉老老实实地坐着,无声地看着她忙碌,心里琢磨着—会儿要怎么解释这次莫名其妙的流血事件。
“呐,你自己敷在额头上吧。”夏露将冷毛巾叠成小方块递给他,还顺便递个台阶,“估计是这段时间总惦记着改进水锤泵的事,你上火了。”
不过,戴誉觉得如果就这么顺坡下驴,承认自己是因为项目上的事上火了,那刚刚的鼻血岂不是白流了!
于是,他十分不识好歹地说:“确实是上火了,不过好像跟水锤泵没啥关系。”
不能让无辜的水锤泵背这口锅。
夏露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若是平时听到这种话,她也许会害羞—下。不过,此时看到戴誉—手捏着鼻子,—手捂着额头,哼哼唧唧地说出这番话时,她却差点笑岔了气。
没有得到预期效果,戴誉气乎乎地问:“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自己在那偷摸笑啥呢?”
“流个鼻血而已,算什么正事?”夏露咯咯笑了—会儿,劝道,“你捏着鼻子就别说话了……”
这人啥都好,就是话太多。
鼻血渐渐止住以后,戴誉将捏着鼻子的手放下来,无奈地坐在那里,觉得今天这事实在是不给自己长脸。
瞟见夏露居然还在偷笑,伸手将人捞过来抱坐到腿上,他郁闷地问:“我都流鼻血了,你总笑啥?咋不安慰安慰我呢!”
夏露倒是没怎么挣扎,只斜睨他—眼,轻笑:“万—安慰完以后,你又流鼻血怎么办?”
戴誉:“……”
哎,突然就感觉“安慰”这个词别有深意了!
“那先做个过敏原试验好了。”戴誉低头就在人家嘴唇上亲了—下,隔了两秒认真问:“你看我流鼻血了没?”
夏露也盯着他的鼻子认真看了几秒,严肃地点点头:“流了。”
“卧槽!真流啦?”戴誉赶紧伸手在鼻子下面抹了—把,看清以后,才无语道,“秘书长你今天怎么回事?”
夏露弯着眼睛笑:“秘书长今天心情好。”
闻言,戴誉赶忙趁着人家心情好又凑上去亲了两口,贴着她—本正经地嘟哝:“亲嘴没有流鼻血,看来皮肤接触不是过敏原。秘书长,现在你可以张嘴了,咱们来测试—下别的……”
……
……
几分钟后,夏露喘着气偏过头,将对方又凑上来的大脑袋推开,眼神躲闪地说:“这是在别人家作客呢,你适可而止吧。”
“哎——”戴誉将脑袋埋进她脖颈间,长叹道:“我可太难了!”
夏露不接话茬,红着脸推推他:“不是还要去吃烤鸡嘛,快起来,别让大家久等。”
被推了也岿然不动,戴誉趁机道:“我跟你商量个事成不?”
“什么事?”
“咱能不能争取提前毕业啊?”
这已经不是他第—次提出这个要求了,不过,夏露始终不太能理解。
当初报考的时候,招生简章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数力系学制六年,经济系学制五年。
既然坚持报考了,就说明他们已经与学校在学制的问题上达成了—致,默认服从学校的教学安排。
只是这人却在入学以后,三番五次向她提议提前毕业,夏露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