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我要是也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办?”
“这,这不会的,不会的,草儿。”
“那要是就遇到了呢。”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我们女人的命就是这么苦,除了认命又能做什么。娘也没法子呀,娘能有什么法子。谁叫你爹早早就没了,我们娘两没了依靠。”说着说着胡云就哭了起来。
张草儿讥讽一笑,说来说去就是这两句。
什么叫做命,如果真认命,张草儿看了眼她娘,她不要,她不认。
不认命多好,看她再也不用躲在暗处偷偷的羡慕着小南小西,大东哥,被一个岁的弟弟欺负。甚至还能本事,拜那么好的师傅。
张草儿掩下眼里桀骜的光,又恢复到往常低眉顺眼的样子。出门捡起背篓,有这功夫还不入去山里多摘些菇菌,草药,卖钱攒钱。
之前她说的话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她实实在在即将可能面临的问题。
她不会让人再任意摆弄自己。
“你,你要去那里”胡云忐忑的看着女儿。
“上山,捡柴。”
张草儿抬头看了眼她娘,虽然眉心纹路明显,人干瘦的厉害,脸上泛着黄,但是细看眉眼清秀,年轻时候也是个好模样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外婆来过家里想让她娘改嫁,被这么守着。但是她娘只一味支支吾吾,她奶一杀出来,直把孤身来的外婆又骂又打,赶走了。
后来外婆没了,她娘也不在回娘家。
脑里闪过个想法,张草儿便往提脚往山上去。
因为拜了师,吃的有师傅补贴着,张草儿体力也上来了不少。接下来一段时间,凡有时间她都耗在山上。
岭省迎来雨季,一点也不能打消张草儿想赚钱的热情。
这些天雨不大,淅淅零零的下一阵停一阵,张草儿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林中穿行,树下轻轻扒拉开的腐草下是一排排白生生挤挤簇簇的野菌子,张草儿忙麻利的一摘,放进腰间的篓子里。
却不知道暗处一双眼睛打量着她已经许久了。
老鹰一手压着受伤的腿,一边心里做着衡量。这些天虽然避开了那些条子的追踪,有了安全落脚点,但是他的腿却发炎化脓了,甚至今天起来他发现自己起热了。
他不能在藏着了,必须想法子弄到药。
眼前这个普通没见过世面的,泛黄的脸,瘦削的身板,又是个家里不重视的,长期缺乏重视呵护的小姑娘,最重要独来独往,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