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文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的驼色衣裤,外罩一件同色的无袖及膝袍子,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像小厮呢。就差头了。”
文莹摆弄了好一会儿,却怎么也梳不好两个髻。文莹自幼不喜打理头,一直是短,后来年逾三十,成了大龄剩女,恨嫁心重,才蓄起长。往日不是披,就是用个夹随意夹起头或者簪子随便一绾。
“嗒嗒”,有人敲门。
文莹泄气地把梳子扔到梳妆台上,喊道:“进来,门没有锁。”
“你怎么还没有梳妆好?”木耳进屋,看到文莹披头散的模样,“昨天下午我特地叫了一名女侍从来教你如何梳妆。”
“我最讨厌梳头了。”文莹用梳子梳了几下,站起来,“我看也挺整齐的了,我们走吧。”
木耳把文莹按坐到梳妆凳上:“女侍从不能披头散。坐着别动。”
木耳拿起梳子,把文莹的头分成两股,摆弄了三两下,很快,将每股头各结成麻花辫后盘成小圆髻,用白色玫瑰花状亮晶晶的饰固定好。
“木耳,你的手真是比女人还巧。”文莹赞道,“我最讨厌摆弄头了,以后你每天早上帮我梳头,好不好?”
木耳撇撇嘴:“想得美。以后你有机会当了内侍,就有女奴帮你梳妆打扮了—不过,我看是不可能了。”
“内侍?内侍是干嘛的?”文莹看看镜中的自己,用手摸摸小圆髻,高兴道:“原本以为这个型只适合十五六岁的西雅,没想到也挺适合我的。虽然我快三十五岁了,不过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娃娃脸,看上去就像二十五六岁。”边说边站起来,在镜子面前左顾右看一番,满意道:“我觉得自己变得像西雅一般只有十五六岁了,还挺好看的。”
木耳撇撇嘴:“还挺好看的!就你的模样,在天国的人族之中,说是中等水平,还是夸奖你了。”
“你—”文莹有些生气,狠狠瞪了木耳一眼,“你赞美人的水平,比你的长相倒是好多了!”
“快走吧。”木耳耸耸肩,“以后多瞪瞪眼睛,这样你的小眼睛看起来会大点,好看点。”
文莹跟在木耳身后,伸手狠狠地戳了木耳的后脑勺几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文莹随同木耳来到黑城堡的大殿。大殿正对着黑城堡的城堡大门。大殿与大门之间,是一片宽阔的绿色草坪。
十几个侍从已经到了,他们三三两两站在草坪上。
大门紧闭。文莹抬头看着大门,自言自语道:“太夸张了。”
黑城堡的城墙大约三人高,文莹估计大门约有二十米高,两扇门之间的距离,大约有四十五米。
“不是要出去吗?怎么不开大门呢?”话才说完,文莹就意识到不开门的原因了,“喔,坐飞马车的话,好像也不用开门。”
木耳笑道:“今天不坐飞马车。飞马车太慢了。”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大门几百年都不会开一次。”
文莹正想问为什么,忽然感觉一阵风袭来,从半空中落下一个庞然大物。
文莹乍眼一看,以为是一只巨鸟,可是这只巨鸟浑身没有一根羽毛,还有四足。
巨鸟通体银色,闪闪光。它体高约五六米,体长大约十几米,长长的颈部就有两三米,还有着一条四五米长的尾巴,背部有着两张又长又大的翼,宛如两张巨大的翅膀。
文莹对巨鸟的好奇多于惊恐,她扯了扯木耳的袖子:“这是什么鸟?”
木耳笑道:“这不是鸟,这是龙。银龙。”
“龙?”文莹目瞪口呆,“真的有龙?”
银龙似乎通晓人意,它竟然向文莹踱步而来。银龙并没有太靠近文莹,在距离文莹适当的地方停下,它伸着长长的颈部,探头到文莹眼前。
文莹瞪大眼睛,盯着在自己眼前银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