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知道我这日子一天天过得多无趣。程远洲要是浪荡一点呢,我还能管教管教他,但他偏偏听话得很,说什么是什么。我每日在府里养鱼种花,活像个老太太。”
“守着花不完的银子无所事事,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这是抱怨还是炫耀呢。”王昭萱无奈地捂住自己已经被倒满的酒杯,叹道,“等哪天起了变化,你肯定会怀念现在平淡的日子。”
“皇帝的儿媳不好当,跟你比起来嘛,我过得的确舒服得多。”苏笑寒若有所指地说。
王昭萱仰头饮尽杯中酒。
方才宫里来送贺礼的太监带来了皇帝的口谕,他久违地想见见王昭萱这个儿媳和年幼的孙子。
上次回京时一句都没有问起过刘元晟的人,刘琮才上书反对他出兵,这个时机召见,王昭萱想不出一点好事的可能性。
好在她并非孤身一人。
翌日,等待在的宫门口的太监掐着嗓子对马车里的人说:“武陵王妃,陛下体恤您和小公子,特准二位的马车入华天门。但按照规矩,得请王妃先下马车,侍卫们查看之后方可通行。”
车夫恭敬地掀开帘子,太监微垂着头,被裙摆下隐约露出的镶着东珠的鞋头晃了下眼。
“多谢王妃体恤。”
一抬头,看见的却是晋熙长公主那双凌厉的凤眸,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已经磕在了地上。
“小的参见长公主。”
太监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开口:“小的不知长公主驾到,长公主恕罪。”
“皇上就派你来接人?曾玉堂呢?”晋熙长公主扫了他一眼,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另有一位年轻女子带着小孩下马车,那太监讪讪地说:“曾公公另有要事,所以派了小人来迎王妃和小公子。”
晋熙长公主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等侍卫搜查过马车之后便扶着车夫的手坐了回去,隔着帘子问呆立的众人:“怎么?这马车进不得宫?”
太监眼角狂跳,强撑着开口:“回长公主的话,陛下只召见了王妃和小公子。”
怪不得,怪不得曾公公的干儿子把这活推给他呢,怕是早猜到会有这一出。
“那你就去通禀,说我求见陛下。”
“可是。。。。。。”
“怎么,本公主能不能进宫面圣是由你这个阉人说了算吗!”
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狠戾,太监吓得一哆嗦,惶然地扭头,“是,小的这就去禀报。”
与想象中的疾言厉色不同,马车中晋熙长公主神情自若,把捂住刘元晟耳朵的双手收回来,悠悠地开口。
“放心,皇帝早知道我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