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双腿一软趴跪在地,但仍死死捏着手里的钥匙,抖着嗓子推拒道:
“做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事,小人今日不开门,王爷总不能强买强卖。”
“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门?”
刘琮取下腰间的佩剑,用剑鞘抵住他的脖颈,浅笑着说:
“是准备在城里百姓饿死一半的时候吗?”
掌柜的抖如筛糠,冷汗顺着额头滴在地上,不敢看刘琮冰冷的眼神。
但一想到近在咫尺的富贵,他把心一横,咬紧后槽牙,正待开口争辩,刘琮已经不耐烦地越过了他。
长剑出鞘,掌柜地闭上眼惨叫了一声。
预想中的痛感并未袭来,反而是门锁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本王可以一石八文钱的价格买你的粮食,若还是不愿,那只能封了你的店,让你的粮食在这屋子里发霉了。”
“大人,我们卖,我们卖。”
一个妇人从后头的房间里冲了出来,一巴掌狠狠甩在掌柜的脸上,跪在刘琮面前。
她看着刘琮手上泛着寒光的剑,又慌忙改了口:
“不不,我们不要钱,大人,你们都搬走吧。”
“大坏蛋!你为什么打我爹?”
在妇人之后,一个几岁的孩童从院子不知道什么地方冲出来,直直扑向刘琮,抱着他的腿又踢又打。
刘琮皱着眉把剑收进剑鞘之中,在夫妻二人惊惶的目光中拎着小孩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
“王爷,都是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妨碍官府办事,小人知罪。小儿不懂事,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掌柜的膝行几步,紧张地看着自己儿子在空中扑腾的身影。
这孩子扯着喉咙一通乱叫,吵得刘琮头痛。
“再叫本王就把你扔井里。”
他提着他左右晃了晃,满意地看见小孩被吓得闭上了嘴。
“本王什么时候打你爹了,嗯?明明是你娘打的。”
刘琮把他扔到掌柜的怀里,将佩剑重新系到腰间,示意官兵去清点搬运粮食。
他问粮店掌柜:
“你家里就你们三个?”
掌柜的犹豫了片刻,想着他都答应给粮食了,王爷应该不会杀他,于是老实回答道:
“还有老母亲和一条老狗。”
什么狗不狗的,刘琮无语望天。
“之后家中若是粮食及柴火冬衣不够,可以去官府每次按四人份低价购买。”
“是是,小人知道了。那这粮食的钱?”
他生怕刘琮听了他媳妇的话真一分不给,八文也是赚啊。
“一会儿清点完自然会给你。”
刘琮没再看他,移步出了粮店。望着茫茫的大雪,他也愁得抿紧了嘴唇。
钱,他也快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