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洗了个澡愈发烦躁了。
献俘仪式好是好,可自己本来可以先一步回王府的,现在得等着大部队一起进城接受迎接。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媳妇儿和儿子啊。
大军进城的那一天,王昭萱带着儿子在提前订好的茶楼雅间落座。
从二楼看下去,街道的两旁人头攒动,酒馆茶楼也同样爆满,要不是王昭萱就是这事儿的提出者,她多半都抢不到这正对城门的位置。
刘元晟昨晚睡得很饱,现在精神抖擞地坐在王昭萱怀里玩他的小木牌。
“晟儿,你听,外头的伯伯婶婶都在夸你爹呢。”
她坐在这里都能听到隔壁雅间的人在吹彩虹屁。
这种心情怎么说呢,好像开家长会听见别人夸你家孩子似的。
啧,很难不乐开花啊。
“王妃,奴婢好久没看见您这么高兴了。”
纵秋笑着说。
有吗?她明明每天都很高兴。
“爹爹不是不想陪着你,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你不可以怪他哦。”
王昭萱低头认真的说。
一岁的刘元晟很难理解他娘对父子关系的忧虑,他眼睛里只有漂亮又温柔的娘亲。
“嘿嘿。”
他咧开嘴甜甜地笑了,露出几颗细白的乳牙。
王昭萱也跟着他微笑起来,她埋头狠狠吸了一口儿子身上的奶香。
爹爹离开你是为了让更多孩子可以平安长大,这个雍州刺史,他当得很够格。
远处传来钟鼓之声,那是代表得胜归来的军乐。
周遭逐渐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望向城门的方向。
等到洞开的城门逐渐出现黑压压的身影,大家才发觉军乐中夹杂的并不全是鼓声。
押解战俘的士兵身着盔甲,手握长枪,整齐划一的步伐合着乐声的节拍,每一下都打在人的心上。
队伍前方便是此次出征的几位将领,为首那人系着黑色的披风,腰间系着亲王佩剑。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王昭萱是第一次看见刘琮穿战甲的样子,他从来不把盔甲利器带进他们的院子,只有那把佩剑算是王昭萱的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