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萱停下脚步,蹲下与刘元晟平视,“之前奶娘带妹妹去后院玩的时候,你不是也急着要跟过去,怕她在外面摔倒吗?祖母也担心你爹会受伤呀。”
刘元晟瞪大了眼睛,一半震惊一半迷茫地问:“爹爹也会受伤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王昭萱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当然了,你爹又不是神仙,当然会受伤。”
在刘元晟的心里,除了不会做风筝之外,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爹,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刘琮也需要被人担心。
他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那爹爹可不可以不出去?”
“不可以。”王昭萱摇头,“保护大戌百姓是他的责任。”
“为什么?”
“因为他是大戌的皇子,更因为他是一个忧国爱民的好人。”王昭萱笑着按住刘元晟的肩膀,“你以后会懂的。阿娘保证,你爹不会有事,晟儿只要让祖母开心一点,好好吃饭睡觉,就是在帮爹爹了,知道吗?”
“嗯!”刘元晟重重点头,“我知道了,阿娘。”
小小的刘元晟还不懂得什么叫做责任,也不了解大人口中的战争,但他相信母亲的承诺。
母子俩到了西院才发现,其实不用刘元晟讨巧卖乖,姚淑媛就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刘琮的事了。因为她正被一岁半的刘纾使唤得团团转。又是抱着她去摸纱帘上吊着的珍珠,又是倒了一桌子首饰陪她玩变装游戏。
“母妃,她太调皮,辛苦你了。”
“胡说,我们小纾儿才不调皮呢。”姚淑媛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小心翼翼把刘纾缠在头发里的发钗解下来,重新替她扎好小揪揪。
刘元晟适时挤过去撒娇,把姚淑媛逗得合不拢嘴。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她还是只动了几口就叹息着放下了筷子。
王昭萱把目光从正被喂蛋羹的刘纾身上收回。
“母妃怎么不吃了?”
姚淑媛摇摇头,“我没胃口。”
她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问王昭萱:“琮儿回府时跟你说过外头的事情吧?到底怎么样了?听说已经封了城门不准进出,北周人真要打来了?”
“北周军离彭城还有一段距离,母妃别太担心,王爷只是因为要加强城防才不回府的,没有什么危险。”
“这会儿没危险,要是别的城池都失守了,他们打过来怎么办?”
“母妃,你想这么多也是无济于事,好好保养身体,不然王爷在外也放心不下你啊。”
好像故意要拆王昭萱的台子似的,龚娘子此时急急忙忙地上门求见,带来外院侍卫递回来的消息。
王昭萱若有所觉,找了个由头把刘元晟
“淑媛娘娘,王妃,大营那边的人回来报信,王爷奉命带人去兰陵援护益阳王,这会儿已经出城了。”
王昭萱猛然回头。史书并未描写战争的细节,所以她也不知这事是本来就该发生,还是重生后才产生的意外。
“我知道了,让人每日去大营打听,要是有新的消息就立刻通报。”
姚淑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直到最后送她们回主院时,才语气复杂地表示不解。
“萱娘,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挂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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