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两人约在了咖啡厅见面,陈听早早来了,心不在焉喝着生椰拿铁,几分钟后,喻晴应约而至。
仍旧是职业套装的打扮,手上拎着个挺大的包,陈听估摸着她是办事途中抽空过来的。
陈听笑笑,下巴往桌上一点,跟她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给你点了杯拿铁。”
喻晴道谢,端起来抿了一口,随后开门见山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听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见喻晴主动提起,她便抿了抿唇,问:“那次在家里你去接团团的时候跟路淮津说,喻晚要回来了……她和路淮津,关系很好吗?”
喻晴闻言,唇角扬起的弧度不变,看着她说:“你没问过他?”
陈听点头:“问过,他说只是认识。”
喻晴突然轻嗤一声,带着嘲讽意味:“你信吗?”
陈听被她的反应弄得很迷茫,没应声,又听见她接着说:“想来也是,路淮津这人,确实薄情,他不承认也没什么奇怪的。”
陈听握住杯壁的手指紧了紧,“什么意思?”
喻晴笑了声,“当初晚晚为了他才去的国外,没成想,等来的就是他结婚的消息,你如果不是发现了什么,也不会跑来问我吧?”
陈听抿着唇,不说话,脑子里乱得不行,更没听出喻晴话语中的试探。
她在想,路淮津在私底下到底见过喻晚几次,如果说在他公司的那次是工作对接,那他喝多了的那晚呢?
赵铭睿一早就说过,路淮津是个酒仙,平日里几乎能撂倒一桌子人的酒量,怎么会在那一晚喝了那样多,又躲在车里不回家呢?
他西装上蹭到的口红印此刻似乎变成了一颗钉子,扎在陈听心上,她觉得手脚发冷,喘不过气来,不断回想喻晚口红的颜色到底是不是那天她从他西装上蹭下来的那个颜色。
过了半晌,她愣愣问出声:“有天晚上他喝多了……”
一抬眼,恰好对上了喻晴的眼神,后面的话,就像哽在了嗓子眼,她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喻晴慢吞吞喝了口咖啡,暧昧不明地开了口:“他们确实一起喝过一次酒。”
陈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咖啡厅。
约见面的地方地处商圈,在这顶繁华的地段,开了个幼儿园,里面在读的小孩大抵非富即贵。
陈听绕到旁边看了几眼,色彩鲜明的各种游乐及教学设施照理说能让人稍微开心一些,可她偏看得心里一阵发沉。
她晃晃脑袋,转头进了一旁的奶茶店跑去买了杯热奶茶,喝了一口才意识到自己刚喝了咖啡,奶茶中,芋泥粘腻的感觉似乎卡在嗓子眼,她吞咽了下,像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时,广场上一个小朋友冲着奶茶店跑去,一下撞上了陈听的腿,小孩子摔倒在地,陈听人没事,包却一下掉到了地上,东西散落一地,她蹲下捡的时候,发现昨天刚拿到的杯子仍在包里,没取出来,打开一看,里头的杯子已经被摔坏了。
小男孩坚强地拍了拍腿站起来,却发现被自己撞到的姐姐蹲在地上,满脸都是眼泪,他吓得手足无措,转头去看跟在身后的爸爸,他爸一脸尴尬和迷茫,忙走过来道歉:“小姑娘,小孩把你撞疼了吗?真不好意思,杯子多少钱,我赔你。”
“不用。”陈听摇摇头,把碎瓷片往盒子里塞,眼泪仍旧掉着,她梗着脖子,小声说,“这奶茶一点也不好喝……”
这位家长更懵了,摸着脑袋说:“诶,行,不好意思啊,谢谢您,我们换一家。”
刚才陈听只觉得难受,但是哭不出来,像是一团气憋在心口,这会儿眼泪倒像决了堤,坐上出租的时候,师傅倒也不意外,见多识广地往后递了张纸,“失恋了吧?”
“没有!”
师傅见她不承认的样子,心想小姑娘气性还挺大,于是问她:“去哪儿啊?”
陈听想也没想,报了个地名:“沛丰集团。”
即便平日里陈可并不是喜欢闲聊的性子,但总归是家人,这种时候,陈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姐姐。
陈听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又哭了一路,等真到了公司楼下时,看着公司大楼,她却又稍显犹豫了。
这时候,陈可指定在忙,她不知道自己上去打扰合不合适,就在她站在门口磨蹭时,突然被人叫住:“陈听?”
陈听转头一看,陈可的助理偏着头,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