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眼睛,小路沉别的地方都像他爸,连带着性格也是,不怎么活泼,小大人似的。
在穿衣服方面,还特有自己的主见,有次在老宅那边,陈听让他穿粉色的外套,他足足跟陈听生了一整天的气,逗得外公笑到不行。
路淮津下班回来时,小孩子还是板着脸不说话,被路淮津拉过去站在门边儿,问他:“怎么回事儿。”
路沉挺怕他,老实答:“我妈让我穿那个外套,小姑娘穿的。”
路淮津扫了眼被沙发上的外套,瞧着小孩从袖口露出来的小手臂,伸手摸了一把,凉的,于是笑,“你还挺有骨气?”
路沉偏着头,不说话,随后就见他这位伟大的爹走过去沙发上,拎起外套径直往他身上套,“跟爸爸说,你几岁了?”
路沉拧着眉,想发火,又不敢,“三岁。”
“你都三岁了,马上上学了,还这么不懂事儿?”
路沉:“……”他不明白三岁要懂什么事儿。
“你妈妈让你穿衣服是为什么?怕你着凉,是关心你,你倒好,跟她发脾气?”
路沉闷着头不说话,粉色外套已经穿到了他身上,他瞬间觉得自己一整天的坚持仿佛没有了意义,这才小声憋出一句:“可是这衣服是粉色的。”
“粉色的怎么了?”
“不爷们!”
路淮津笑,“爸爸就是穿着十件粉色的衣服,都能爷们给你看。”
路沉闻言,实在想不出路淮津穿粉色衣服的模样,板着脸跑过去抱住陈听的腿:“妈妈,爸爸让你给他买十件粉色的衣服。”
陈听见这小孩穿着外套过来,心想估摸是被路淮津给收拾了一顿,想来她这里讨到一些好处,于是故意装作不明白他小心思的模样,摇了摇头,“妈妈的钱都拿来给你买衣服了,哪有钱给你爸买。”
路沉闻言,眉头拧得更深了,“你下次可以不用给我买的,给我爸买就行。”
路淮津站在一旁,捏着个橘子慢吞吞剥着皮,答了一句:“那怎么行,你妈妈最是偏心你你不知道?我都不敢跟她发脾气,你倒挺能耐。”
路沉瞧着路淮津的神情,总觉得可怕得紧,刚想跑去外公那边玩小汽车,就见路淮津冲他招了招手,“过来爸爸这儿。”
路沉慢吞吞挪过去,小手上立刻被塞了个橘子,“过去喂妈妈吃,道歉。”
路沉又慢吞吞挪过去,把橘子递到陈听嘴边儿,不情不愿地:“我爸让我给您道歉。”
说完,他挺忐忑,转头看向路淮津,只见他伟大的父亲轻笑一声,“得,本来想给你个机会,要是表现好就让你把外套脱了换一件儿,你继续穿着吧。”
路沉委屈巴巴满脸愤恨跑过去找苏卓然后,陈听抬眼瞪他,“你跟他较什么真?”
路淮津过去,挠她下巴,“你儿子要被你惯坏了。”
“他还那么小。”
路淮津气笑了,“光知道心疼他,那我呢?”
陈听瞧着他,视线闪躲。
最近几次,路淮津每次想和她那个,总会以特别奇怪的方式被路沉给打断。
不是突然叫陈听问拼音,就是找路淮津问数学,要不然就是让爸爸妈妈来听他的架子鼓打得怎么样。
总之,路淮津就是挺后悔带小孩儿去上那什么破学前培优班的,也挺好奇这小屁孩儿哪来的那么多好奇心和求知欲。
路淮津见她躲闪的模样,挠她下巴,“不说话?”
陈听硬着头皮道:“怎么就不心疼你了?”
“说说,你怎么心疼我的?”
陈听垂着脑袋不说话。
当晚一家三口回家,路淮津进屋就去洗澡。
陈听等他出来,也去洗了。
路淮津在外头回着消息,小路沉想玩手机,蹭过来他旁边,问:“爸爸,能玩你手机吗?”
路淮津递过去,跟他说,“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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