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好看真是很占便宜。这要换了个猥琐的男人,这么腻腻歪歪地撒着娇,估计谁都恶心得一个耳光甩过去了,可换做敖游来做,觉有种浑然天成的味道。王培的巴掌挥得高高的,对着他那张漂亮又无辜的脸,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你…给我松开。”王培认命地放下手,咬着牙,又气又无奈。
他却充耳不闻,还把脑袋使劲儿朝她怀里拱,瓮声瓮气地道:“就睡一会儿么,昨晚上我都快热死了,培培,王培培——”
这还让人活不活……
他们俩在床上折腾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王培终于挣扎着起了床,一溜烟地就奔去了洗手间,早忘了昨晚上他使坏的事儿了。
白天上课的时候,王培的脑子里就老是他光着上身的笑嘻嘻地撒娇的样子——这个祸害!
中午休息王培没回家。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定力越来越差,虽说食色性也,对着敖游那样的美人,一般人把持不住情有可原。可她不一样,她可是心有所属的人,她可不能被敖游那么个漂亮的草包给迷住了——那个混蛋小子,他除了撒娇,什么都不会。
优质男人才不会像他那样,唔,好男人应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应该学习认真,工作努力,应该风度翩翩,事业有成,才不是敖游那样整天无所事事,光想着泡妞呢。
王培喜欢的是成熟的男人,笑的时候不会像他那样咧着嘴没心没肺,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像他那样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敖游他,他除了好看些,就光会使坏。那样幼稚的男人,她才不喜欢呢!
“他…真穿成那样就出来了?”周柏婷瞪大眼睛,又惊讶又想笑的样子。“我记得,你那件衬衣…好像还挺透的…那不是……”
“他连扣子都没扣呢!”王培恨恨地道:“就差没光着身子出来了,真是……”也不害臊。
“那你岂不是看光了。”周柏婷捂着嘴笑起来,眼神儿还带着几分调侃和揶揄,“他身材挺好吧,哎呀你可占大便宜了,大饱眼福吧……”
这个周柏婷,怎么说着说着就偏题了呢?她本来是过来抱怨的好不好,更何况,什么眼福——她连他的小弟弟都见过了,光个上身又算得了什么。不过王培聪明地闭了嘴,她要真把这事儿给说漏了嘴,周柏婷还不得跳起来,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然后呢?”周柏婷问:“他就这么又住进你家了?我说,他是不是真的挺喜欢你的呀?这大老远的,从瑶里一直追到市里,也挺不容易的。要我说,你就应了他呗。不说别的,他那么帅,身材又好,你怎么着也不吃亏是不是。”
这个女人都怀孕了,怎么还这么不正经,净出馊主意。
周柏婷似乎还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挺有建设性的,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可行性来,“不是我说你,培培,你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前途一片光明,这些年追你的可真不少,你怎么就一直不为所动呢。女人啊,好时光也就那么几年,你可别白白地浪费了。像敖游这样的,可遇不可求,我要是没结婚,我早就上了。管他的,爽了再说。要真像我这样,一辈子就一个男人,多没劲儿……”
她说话的时候王培都忍不住朝门口看,生怕这会儿陈夔回来,要让他听到了,那还得了。
一辈子一个男人,这不是,王培一直梦寐以求的么。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像童话一样的美丽又圆满。
王培一沉默,周柏婷就觉察出一些不正常来,皱起眉头看她,小心地探寻,“培培,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王培的脸立刻就红了。
“真的!”周柏婷立刻激动起来,霍地就从对面的沙发蹦到王培的身边,拽紧了她的手,兴奋地问:“是谁?叫什么名字?我认不认识?多大年纪?干什么的……”
王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她听。她把他藏在心里十年了,憋得难受,总需要找个人倾诉倾诉。
“你的那个小叔叔!”周柏婷很吃惊,“你喜欢的人是他?他从国外回来了?”
“嗯,”王培点头,小声地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昨晚上就是他到我家来的。”
周柏婷光记得敖游穿着她的衣服出来现的事儿了,哪里还记得客人是谁,“嘿嘿”地笑了两声,又继续问:“那你跟他说了没有啊?”
“说?说什么?”王培的心忽然就慌了起来,好像,光是想一想,就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她怎么好意思说呢。
“哎呀,你可真够纯情的。”周柏婷急得直跳,“你都等了他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当然要去跟他说清楚。你不是说,他长得挺帅,又优秀。这样的男人,可是抢手货,不晓得多少女人虎视眈眈呢。你可不能大意,要是一不留神,被别人抢了先,可有你哭的。”
周柏婷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而且——她不是还挺有经验的么,她们家陈夔好像就是这么追到手的。
“可他不是才回来吗?”
“这种事,越早越好!”周柏婷火速地从她包里翻出电话,硬塞进她手里,一脸严肃地道:“马上打电话,赶紧!”
在周柏婷的监视下,王培犹豫不决地拨通了田知咏的电话。
“培培——”隔着话筒,田知咏的声音依旧温和,像夏日里的一股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