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过多纠缠,既然徐锐诚心要给,张诚也就收下了。
讲完正事,两人又闲谈了好一会。跟张诚交谈,徐锐的收获相当大,对大乾各个方面的理解,都在飞速提升。
可惜离任在即,张诚事务繁忙,没有多久便有佐吏到来,请张诚前往正堂处理政事。
从不会搞什么要走就开始敷衍这一套,张诚也不是这样的人,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当即便与徐锐道别,赶去处理政务了。
“莫要感伤,这只是短暂的分别,往后遇事拿不定主意,可以与我来信,我会认真阅览,好生回复你的。”
“州里不比郡县,那里各种势力盘之错杂,很多问题不是无法处理,而是沾染到了多方利益……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不要急着掺和进去。”
“你既是领军的武人,就一定要抓好手上的军队。需知你的根本就是在军事上,只要这点不出问题,便没有人能够轻易动得了你。到了州府募了新军,不必掺和各种破事,好好练兵,多立军功,待到时机成熟,大事可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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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郡守府出来,徐锐便直奔武库。
他已经派人去招募脚夫、力士,还有运输车队。
张诚说了,就算自己把郡武库都给搬空也没问题。既然如此,又为何还要把这些物资留给别人呢?
真的给它搬空好了!
怀揣此等想法,徐锐赶得挺急。
而在队伍中,也多出了两人。
那便是周胜、周平两兄弟。
虽然动了跟徐锐混的念头,但周胜如何都没想到,竟能实现的如此之快。
他喜悦,他斗志昂扬,却又有些恍惚,不知所措。
“我听兄长之言,并没有赶着跟张公提及此事……这是张公主动提的。”
“张公,要高升了。”
“什么?”
前往武库的路上,徐锐与周胜边走边聊。
显然对张诚即将调任一事不知情,周胜闻言一怔,旋即神色复杂。
他想跟徐锐混,原因是在张诚身边没有用武之地。可张公即将高升,情况就又完全不同了。
郡守再上一级,要么就去京都,要么就进州里。而以张诚的背景而言,他不可能只任个别驾副手,所以一旦留任地方,那就是一方州牧没跑了。
作为心腹嫡系的亲卫队长,他周胜必将得到重用,要么调往州军的关键位置,要么就继续留在张诚身边,组建一营亲卫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张诚只要动了,他就绝不会再是牙将,最低……那都得是个校尉!
可在这节骨眼上,张公居然主动将他调到徐兄弟帐下做事……
一时间心绪复杂,周胜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要说怨恨,那肯定是没有,但不甘,但彷徨,却是少不了的。
瞧见此幕,徐锐双眼微眯。
周胜往后就是他的人了,而自己的部下,自然是只对自己忠诚就好了。眼下便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都不需要调拨撺掇,只消稍稍引导,便能让周胜对张诚的印象由好变差……
不过只在转瞬间,徐锐就否决了这个念想,当即微微一笑,道:
“兄长勿忧,你任劳任怨追随张公数载,公又如何会不记得你的功劳?”
“倘若我还只是个校尉,张公就算有心让你帮我,想必也断不会如此决策。之所以叫你跟我,是因辽东一战后,只要不出意外,兄弟我最低也是个杂号将军,你跟我,也不会差。”
看着双眼骤然圆睁起来的周胜,徐锐微笑道:“就凭兄长与我的关系,我这么说,只要我当上将军,便一定会任你为一营校尉,放心好了!”
一席话传入耳中,周胜顿时狂喜。
所谓忧虑,其实根本还是在于前途无亮。跟着徐锐混,也能当校尉,丝毫不比继续跟着张诚要差,周胜自然不会再愁眉苦脸!
一时由忧转喜,周胜就朝徐锐抱拳。
“往后就多靠徐兄弟提携了!您放心,职下还是有些本事的,绝不会叫您失望,同时……以往我怎样追随张公,往后便是怎样追随兄弟!”
“一些忧虑完全没有必要,我周胜在何处,谋何职!绝无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