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采用了邬元兴的建议。
要说还真是真人不露相,邬元兴平日里沉默寡言,可这偶尔一出手,就帮徐锐解决了大问题。
是也,既然互不隶属,那就大可不必有半点牵连。
而没有牵连,柯抚就是贵为一州州牧,也奈何不了徐锐分毫。
就这样一连封营将近半月,徐锐每日都在好生操练着麾下军士,军队的各项指标,也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提升。
这段时日,蓟城也常常来人,基本都是柯抚所派,请徐锐进入州衙去商议要事。不过徐锐对此只是无视,每次都是一样的推辞,那便是不在同个编制里,无需共同论事。
疏离之意,已形于表面。
柯抚对此愤慨至极,甚至动用州牧官印,以公文催派徐锐进城,而后者仍是那态度,管你州牧官位再大,不隶属就是不隶属。
几次三番下来,柯抚终于悲哀的发现,他权柄再大,却是奈何不了徐锐分毫,对方说不给面子,那就真可以半点面子都不给。
柯抚只感到后悔,悔自己敲打的太早,直接就激变了徐锐,这下可好,双方直接再无接触,他想使手段都使不了。
对于州牧大人的心路变化,徐锐并不知情,或者说也不在乎。
现在他已发现,自己只要时不时去履行一下职责,那在这幽州地界,他还真就可以肆无忌惮,不用在乎任何人的脸色。
也就在封营操练的第十六天,一支浩大的巨型车队从南边缓缓开赴而来,车队左右,还有数千精锐步卒随行护卫。看卫军之旗帜及军袍款式,便知其绝非来自地方,而是京畿一带的禁军京军之流。这队伍沿途问路,最终停靠在了徐锐军营的正门口。
“咱家寿彬,任为戎常侍之贴身小宦,此番奉命前来运送物资,一路颇有波折,耽误了些时间,让将军大人久等了……”
军营外,一个身穿锦绣宦官袍的年轻太监站在徐锐面前,他长相阴柔,态度极为恭敬,朝徐锐郑重行礼。
“诶!有何久不久等的,倒是公公为我之事一路车劳舟顿,真是辛苦了!”
常言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来给自己送东西的?
徐锐面露微笑,直接亲手将寿彬扶了起来,同时顺势极为自然的将几锭沉甸甸的金锭滚入了对方那宽大的袖中。
“……”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可是旁人看不出来,身为当事人的寿彬又如何感受不到?
一时脸上笑容瞬间更热烈几分,寿彬亦是宛若弹灰一般,极为自然的理了理袖袍,实则却是难以察觉的掂量了一把这赏钱。
共有四锭,每锭都在二十两左右,可这大小却是寻常,如此看来绝不是银,这等大小的银子绝对没有这么重,那就只能是金了,同等大小的金,每块都要重白银将近一倍。
八十两金就是八百两银,这对大宦官而言算不了什么,出门逛一圈都能搞来更多的,可对寿彬这等中层宦官来说,这份赏就着实不轻了!
霎时间寿彬满脸堆笑,便是阿谀道:“将军风姿,小人早在京都就常常听到,可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传言中,您已是神勇无比,可今日得见,方知将军远胜流言何止千百倍?”
“哈哈,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