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楚看到卧室里一张普通的架子床,一套梳妆台,一个衣柜,
梳妆台上摆满了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衣柜里满满当当的衣服让衣柜都关不上门,只能虚掩着,
另一个房间,就只有一张普通木板床,还有一套木书桌。
杂物房里竟然还有一张床,只有床板上厚厚的灰看得出长久没有人睡,杂物房里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厨房就是简单的一个两孔土灶,一个水缸,一个洗澡的木盆,放碗筷的桌子,最后马桶就放在厨房的角落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看到秦昊东一群人走进房子看来看去,秦福生气的堵在房门口“你们这些人是干嘛的?乱跑进别人家,赶紧给我滚出去。”
房子就这么点大,大家一眼就看完了,听到秦福的话,衙役睨了他一眼告诉他,
“你娘闯了祸,这个房子要被卖掉了,很快就不是你们的房子了。”
秦昊东嗤笑一声“这房子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只是你们鸠占鹊巢而已,很快这房子就要回到我们的手里了,
你还是快点收拾包袱,准备和你娘找地方搬走吧。”
宋三娘问李度“这房子的门面我们也看一下吧,看完麻烦李大哥给我们报个实在的价格。”
李度乐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你叫我李大叔还差不多,行,我们就把门面也看了。”
于是几人迈步往门面走去,剩下秦福在那里琢磨秦昊东的话,自己娘闯了什么祸,他们要搬走了?
几人来到门面,这一条街都是临街的门面,也都是做些小吃食或者杂货店之类的,方便附近的居民,
秦家不在靠前的位置,比较靠后了,
虽说早就过了早市,但是租了门面做生意,怎么会浪费租金呢,所以这一卖就是卖一整天的,
现在才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店里没什么人,门面里夫妻俩正在为晚食准备着。
看到几人来到,还以为是要吃东西,但是看到有衙役,又迟疑了。
衙役上前问道“你们夫妻俩和店铺主人签订的租约还有多久到期,每月租银是多少钱?”
夫妻俩对看一眼,那个丈夫就上前回道“回差爷,我们家签的一年的契约,还有半年租约才到期,每月的租金是三百文。”
衙役问明情况后,李度心里就有数了,“这个房子,本来如此逼仄,又靠后,门面的生意多少有点影响,
但是胜在有口水井,房子毕竟是在县城,这里又带码头,而且带了门面,
这样下来,我直接说底价,它最少能卖个一百六十两的。”
宋三娘和秦昊东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个价格没什么问题,
因为现在买卖双方是秦寡妇和宋三娘,秦寡妇不在,就由秦昊东代理,这样人牙就只是起到了估价的活计,
宋三娘给了他二十文的辛苦费,他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秦昊东回到房间翻找出房契,然后打算和宋三娘几人去县衙办理房契转让,
秦福堵在后门,不让他们出去,“你们凭什么卖我家的房子,你们不能拿走我家的房契。”
差爷不耐烦的站到他面前,把腰间的佩刀拔出来一截,秦福看到立刻吓得把自己肥胖的身躯移开,不再堵着门口。
其实他们这番动静,早就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了,大家纷纷探头探脑出来观望,不过秦昊东几人很快就离开了。
来到县衙,还是之前办契书的那个房间,不过办理房屋买卖的是另一个吏员,在核对了房契后,双方签订了抵债合约。
“陈武二十年,秦如芳损坏宋柏货物价值一百五十两,现以房抵债,有大江镇甜水巷带门面房一套,市值一百六十两,宋柏现添十两予秦氏,获此房,以上如有违失,以凭责治无辞。”
下面就是两人画押,宋柏的他很快按了手印,秦寡妇的送到了牢房让她画押,给了她十两银后,她画了押。
她还要交百分之三的契税,于是十两她只拿到了四两八钱,宋家交了百分之一,一两六钱。
宋三娘还悄悄的给那个帮忙的衙役一两辛苦钱,衙役没想到自己还有意外惊喜,喜滋滋的收下了。
秦寡妇走出牢狱的时候,刘老五还想把拉着她让她帮忙还一下钱救他出去,被秦寡妇呸了一口,
已经有差爷上门通知他的家人了,他们只说没钱,就任他在牢狱里面自生自灭了,
如果一个月内还不上,官府可不会让他吃闲饭的,他要被拉去干苦力的,什么时候赚够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秦寡妇只想赶紧回去收拾自己的金银首饰,只要她有这些,她的日子还能过下去,
大不了她再找一个男人,想到这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