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说,他是为了协助考古人员探索历史、保护古迹才入的墓室,一路行事谨慎,绝无半点苟且之行,更可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背弃他曾祖父金盆洗手的誓言。
何况他平日里为人善良,只要是能积阴德的事他不是出财就是出力,投资建过学校、凡是有个名字的社会福利机构他都有捐款,平日里还包养了自家附近方圆三公里的流浪猫狗,偶尔见个小贼必然见义勇为,流氓打的更是不少……
这怎么就栽了呢?
而避出屋外的慕辞也还恍惚着有些难以置信那美人的真身。
她……他竟然是男的?!
慕辞从架上拽下一件晾干了水气的衣裳草草裹进怀里。
所以他……不是女帝?
慕辞缓了缓神,抱着衣裳回屋,却才一推开门,就见那宽解的华袍正从那美人肩头滑落。
眼见着红衣落地的一瞬,慕辞惊了心底咯噔一落,便一脚绊进了屋里。
沈穆秋闻声回头,慕辞强镇回了神色,将衣裳摆在桌上。
“这衣裳不太好看,你凑合着穿。”
“谢谢。”
此刻沈穆秋心下只想,就算是囚服也好过他这一身张扬的女装!
慕辞却看着他也松了口气——得亏及时想起这美人是男人,不然他怕是要落荒逃此“闺门春香”了。
除去那一身女装后,沈穆秋发现自己身上竟还缠着一层绢绸,里头似乎还缠着什么硬物,条列如栅的紧紧束缚着他的腰身。
这是……束腰?
沈穆秋顿时只感脑门发热,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什么着装喜好……
束腰的细绳在背后,沈穆秋叹了口气,将扰目的长发尽数拢去肩侧。
掩腰的长发一掀开,慕辞又一眼看见正好紧缚在他胸膛背阔之下的绸缎,又是一惊。
此物将他的腰束得极细,在衣袍的掩蔽下近乎盈盈一握,当下展露更是一番惹人浮想联翩的诡艳!
于是慕辞又忘了礼数的,只顾着盯着他解开层层束缚的动作瞠目结舌。
“嘶……”
他突然倒抽了口凉气,慕辞闻声回神,一眼就看见他解开了缠缚的腰上落出了一道新鲜的血痕。
这束腰里包裹的束条大约是在乱斗中变了形,断裂处刺穿了他的肌肤。
慕辞见状,连忙去寻药。
沈穆秋从腰上揩下些许血色,便垂眼去打量伤口,好在刺入不深,只是皮肉伤。
“别动,给你上药。”
然而沈穆秋才瞥见他的手过来,腰间肌肉便是骤然一紧,虽克制住了没惊跳起来,却还是慌张的转过身来拦住了他的手。
“谢谢,我自己来……”
接药时沈穆秋就近打量了眼前人的眉目,依稀觉着有些眼熟,便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慕辞笑了笑,“前天晚上你落水还是我把你捞上来的呢。”
沈穆秋恍然,“原来是你。”
却又觉着有些诧异。
虽然前天晚上他并没有将他的模样打量清楚,却十分印象深刻的记得那双杀气毕露的眼。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却是明眸若含泉灵润,虽说眉眼间也的确显有几许锋芒冷色,却不过寒梅覆雪,未及肃杀。
两人无声的彼此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