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慕辞连忙收敛了动作,然搂都搂了这么一会儿了,他自然是不可能放了这美人的,于是又面不改色的故为揶揄道:“马车颠簸,我抓紧些陛下不见怪吧?”说着,慕辞又稍稍挪了挪身子,好离他更近些。
花非若鼻息叹为一笑,摇了摇头。
既如此,慕辞便又稍稍压紧了些力道,终于得偿所愿的让这美人身子也更紧了些的挨在自己怀里了。
“陛下快睡吧,等到了宫城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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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女帝一道出了银焰骑的大营后,女帝去往卫平狱,曲安容闲来无事,便依着回家顺道又去了御铸府一趟。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百里允容的廨舍,果然才近了那小院的门,就听见里头擦啦擦啦锯着木料的声音。
曲安容来到门前,先俯身探了个脑袋进去打量,果然就是百里允容穿着一身粗布简衣正踏着一根垫高的木条拉锯。
“你又在忙活什么呢?”
“这里灰大,你别过来了,屋里茶水点心都有,去休息吧。”说话时百里允容眼都没抬,只忙着干活。
曲安容乖乖依他所言进屋,轻熟的绕去了布帘掩隔的偏阁里,茶案上已备好了新鲜点心与烹茶的小炉。
曲安容取了块点心吃着,便自己动手煮水温茶,等水的空闲又透过挑起的窗隙往外看去,百里允容仍在忙里忙外的捯饬着他那堆东西。
一盏茶温好,曲安容便倒了一杯给他拿去,正好他又进屋翻图纸来了,曲安容便去到桌前,将热茶递给他。
“多谢。”
百里允容接来就喝了,喝完便仍是专注的看着图纸。
“你怎么弄的满头都是木屑?”
笑问着,曲安容便伸手去拣他粘在发间的木屑。
“你今日不是说要去平原找余帅习练骑射吗?”
“我这不是去回来了嘛。”
“这么快?”
曲安容寻思自己未时而往,酉时方归,足足两个时辰也不算是偷工减料吧?
“也有两个时辰了。”
听她言有幽怨,百里允容笑着瞧了她一眼,又道:“你竞马跑不过余帅就算了,骑射也不及人家精准,还不得好好练练?”
他这一句着实是把曲安容噎了个半死,便追着他出去辩解道:“我不上马准头也不差的!”
“若拿不稳骑射之技,那这箭术还是差点火候,毕竟你是一军之统帅,可不是那站在墙头充数的弓箭手。”
虽然曲安容还是被他噎得来气,却也着实掰不过他这正经道理。
难得忙里抽闲的与她说了那么几句话后,百里允容就又专注回了自己手头的活计。
反正他一旦忙起自己的事来,就鲜少会抽神搭理旁边的人,曲安容也习以为常,自己又帮不上他什么忙,便坐在门槛上,静静看着他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