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里的那些人是被他自己打包送到了老爷子的面前的。
“二哥,今天朝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朱高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中泛着一丝精光。
“满朝文武不管是同意移封的还是反对移封的,他们是没有一个人在意藩王们的死活的。”
“反对的官员是因为担心藩王们权利大了造反才反对的,同意的官员是想把藩王们当做包袱一样丢的远远地,至于藩王们到了草原靠什么活下去,能不能活下去,他们全然不在乎!”
“藩王们的今日,就是你我兄弟的明日啊!”
“也就是现在老爷子还建在,那些个文官们才没有提议让我们哥俩儿也跟着去草原就封。”
“若是哪天老爷子不在了……”
说到这里,朱高燧停下了话头,但意思很明显了。
朱高煦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什么。
就封草原不好吗?要是真的不好的话那些个藩王们能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去就藩?
就封草原好吗?也不好,毕竟这得看怎么比。
跟温暖富裕的江南比起来,草原自然就成了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
“先等着吧,就算是想做点儿什么也不能现在做,这会儿老爷子正是敏感的时候,现在动,那就等于是直接撞上了老爷子的马刀上。”
朱高煦看了看后面的奉天殿,转头朝着光禄寺走去。
另一边,乾清宫。
“你还是心软了。”看着站在下面的太子和太孙,朱棣沉沉开口。
“按大明律坐赃致罪,‘五百贯之上罪止杖一百,徒三年’、”
“他们仅仅是坐赃而已吗?没有别的了?积年、积重、叠罪的补充律例你怎么不说?”
“‘贪六十两银子绞’的律例你怎么不说?”
“贪几万两几十万两甚至是上百万两的能和贪五百贯的相比较吗?”
“你心软了!你狠不下心来!”
朱棣直勾勾的盯着朱瞻垶,厉声呵斥。
“流放奴儿干都司?流放完了呢?要是他们逃跑了呢?你有没有想过!?”
“诶爹,您……”朱高炽一看情况不对就想站出来打圆场。
“你闭嘴!”朱棣直接甩了个眼刀过去。
现在的他对这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都已经厉声呵斥了,更别说是朱高炽了。
“爷爷,孙儿之前想过这个问题。”面对着老爷子的盛怒,朱瞻垶没有一点儿的慌张。
“奴儿干都司的脱木河卫、葛林卫和福山卫等地即将开发,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虽然咱们从鞑靼带回来的俘虏可以发放到那边去,但这还远远不够。”
“那边只要开发出来就会成为不亚于应天府这边的大粮仓,所以孙儿认为与其杀了他们以儆效尤,倒不如让他们去做点实事儿。”
“其次,想要杀鸡儆猴也很简单,当官的没有几个不贪的,想要从官员身上解决贪墨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倒不如从商人这边入手。”
“哦?”朱棣听到大孙子有自己的想法,语气也温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