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又抖了一下。
这特么,送命题啊!
处理不好,老爷子肯定是会不高兴的,到时候说什么都是扯淡!
但要是处理好了,的确是能得老爷子的欢心,但藩王们呢?
正如朱瞻垶说的,草原也是有好地方和破地方之分的,不然的话老爷子是那什么安抚朵颜三卫的人的?不就是最丰美的草场嘛!
到时候,那些被分封到穷山恶水的地方去,那些藩王不得恨死自己这一支儿?说不定以后还会再来一次“清君侧,靖国难”!
老爷子是老糊涂了不成!?
“爹,您说话啊!?”朱瞻垶看着有些懵逼的胖老爹,一脸的好奇。
自家的胖老爹这是想到啥了?怎么直发抖?
“你爷爷还说什么了?”朱高炽闻言心中一动。
要是自己也就罢了,但现在不一样了,老爷子最疼爱的大孙子还在这儿呢,他坑自己好说,但怎么会把他最疼的大孙子也给坑进去?
“没说什么啊,就让我大胆的想大胆的说就行,别的没说。”朱瞻垶也不知道自家老子在想什么,只能是如实说了。
“哦?”朱高炽的眼珠子动了动。
看来老爷子的心里已经有准儿了,只不过是想考校一下大孙子罢了,或者说是培养。
毕竟,自从老爷子靖难成功之后,大明后续的继承人也就多了一门功课:论如何处理与藩王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朱高炽就放松了下来,拉着儿子就进了屋。
“你是怎么想的?”朱高炽挥手让下人们退下,然后才开口问道。
“我?我倒是没啥想法,我对那些藩王又不太熟,除了想让宁王重回大宁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让宁王重回大宁?”朱高炽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家大儿子为啥单把宁王提溜出来说。
“对啊。”朱瞻垶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虽然现在都不谈了,但您也知道爷爷在靖难的时候给宁王许下了承诺。”
“眼下爷爷的承诺肯定是实现不了了,所以儿子就想着多给宁王一点儿补偿,一来可以说是安宁王的心,二来也可以说是堵天下人的嘴,免得有人说爷爷的不是。”
“大宁那边最靠近朵颜三卫,是目前我们大明除河套之外最好的草场了,但河套的特殊性您也知道,这肯定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的,只能是由朝廷把持,所以思来想去也就剩下个朵颜三卫了。”
朱瞻垶其实挺同情宁王的。
自家的老爷子当初说好听点儿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哄又骗的把宁王给带上了船,但到了最后还把原本答应好的东西给一笔带过了不说,还想让人家去大宁。
那时候的大宁可不是啥好地方,不仅没有什么发家的路子,朵颜三卫也是包藏祸心。
别看三千营的前身是宁王下属的部队,但等靖难成功之后老爷子成功坐上了皇位,谁还愿意跟着宁王?
放着官儿大的不跟去跟个官儿小一级的,而且还很受猜忌的,那不是脑子有病嘛!
所以啊,宁王最后也算是看清了,一辈子都没闹过事儿,安安静静的在封地过完了一生。
不过不是在大宁,而是在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