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昇显然没想到白悠会顾虑到这些问题,还和他解释了这许多,一时有些百感交集,“殿下,老奴刚刚确实想过若是殿下信了大皇子的话,那该如何是好,不过在殿下当着大皇子的面说让老奴不必忧心之时,那些忧虑就已经没有了。”
苏昇小心扶着白悠朝外走,“不知为何,老奴总隐约觉得殿下将老奴留下肯定有不一样的原因,可这原因……不想也罢,单单就殿下刚才的举动而言,便足够了。”
白悠心里一动,苏昇的话让她有些许感触,不过如今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彼此没有间隙,不相互怀疑,这样就够了。
“管家,叫几个人来吧。”白悠轻声道。
“殿下是打算干什么?”
“你若是不叫人来,我怕你背不动我。”
白悠话说完就失了力气,整个人几乎靠在了苏昇身上,苏昇见状忙将不远处的两个侍卫喊来,让两人把白悠背回了房间,又将府中一直候着的医师叫了来。
一时间,七皇子府又开始了如先前一般人来人往,个个面色难看得比死了亲爹还严重的样子。
白悠是真的又一次倒了。
然而在大皇子一党眼中这样的局面再好不过。
慕容川在摄政王府自然也多多少少听说了白悠的状况,他知道白悠的病是真是假,是以难免有些担心,可想到先前白悠嘱咐过自己不要告诉喻翎珏实际情况,因此即便再担心,慕容川也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而无法透露出自己想要出门看看白悠的想法。
“这可如何是好?”慕容川喃喃道。
白悠的凶险情况他见识过,虽然说这一次也有可能是白悠为了骗过外界的手段,可万一呢?若是真的犯了病,那可是一条腿踏进了鬼门关啊!
一边是恩情要报,一边是诺言难悔,慕容川百般纠结。
不行,他还是得去找喻翎珏说说,毕竟白悠帮过他,在这种时候,他可不能见死不救。
慕容川这么一想便赶紧出了房门,一路几乎是跑着到了喻翎珏书房,刚要敲门却见喻翎珏正好走了出来。
“你来了?正好,我有事找你。你去趟七皇子府吧。”喻翎珏一开门看见慕容川便道。
慕容川原本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去七皇子府?”莫不是喻翎珏知道了实情?
“七皇子一直在府中医治,回府后病发自然也该由你替她看顾,情理之中,不会惹人怀疑。”
原来是这样,慕容川提着的心略微放下,看来喻翎珏还不知道,那么他也不用纠结了,反正能去看看白悠情形如何。
“也好,我去收拾些东西,即刻出发。”
喻翎珏点头,刚要转身进书房,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闲着无聊罢了,如今有事可做,就不无聊了。”
喻翎珏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门。
“哐啷”,关门。
慕容川:“……”
过了大概一个大半个时辰,一辆马车自摄政王府驶出,直直朝着七皇子府而去。
“看来这七皇子的病是真有些难缠,去摄政王府治了许久都没好。”
“是啊,这个慕容神医何等厉害,居然都治不好。”
“回个府都能病倒,这个七皇子果真娇弱。”
“我看不尽然,你没听说七皇子一回来,就让顺承城钦下马了?那个城钦可是贪得很,连赈灾款都要贪,七皇子此举可谓大快人心啊!”
去七皇子的路上,慕容川听着马车外传来的议论声音,陷入了沉思。
白悠在百姓口中口碑不一,有好有坏,如今最多的,还是因为屠村案一事引来的民心,可看白悠那模样,似乎并不打算用屠村案增添自己的声望,毕竟自打那以后,屠村的事七皇子就从未沾过手,也没有什么具体表态,长此以往,这件事会渐渐消沉,无人记得。
就此来看,白悠并不想扬声名,可他又挑在大皇子册封之日回来,让大皇子的太子之位落了空,若说他没有争夺皇位的想法,想来大多数人是不信的,就连慕容川都觉得白悠此举多半另有所图。
可是白悠身体抱恙,而且看这架势,无论真假,他都没有要让自己好的意思,也没有传出消息说他无碍,若她真想搅一趟浑水,就不该让自己病重的消息越传越烈。
无论病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