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得十,菜都卖一毛钱斤,还好算账。”
“聪明的很,学会啦。”
“那菜超过一毛钱斤哪?”
“还有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不学,不学,费脑筋,再活几年就钻地窑了。”
“我听说在乡政府南边建个敬老院,专收你这样没儿没女的老人。”
“梁支书早就给我说了,建成后我上敬老院,你们把我的东西分了,我也有地方住了。”
“分你的啥呀?”
“你,你??”赴楯爷呜弄着嘴,我飞快地跑回家了。
一天,我在菜园地里浇黄瓜,孙超华校长来找我,掏出一张初中入取通知书,我拿着高兴得直蹦,妈妈笑得也合不拢嘴。
“孙校长,俺班里考上多少?”我问。
“咱班里给我太争气啦,我猜就猜不到,是怨我的运气好,还是怨你和翟寿岭手气好。”孙超华校长高兴地说。
“咋,还连着小杉子。”妈妈疑惑地问。
“妈,你不知道,分班的时候蔡老师咋分就不好,就不同意,最后叫我和翟寿岭替两班抓阄。”我解释道。
“嘿!这算啥事。”妈妈又高兴了。
“孙校长,好成绩她班里多,咱班里就占几个拔尖的。”我困惑地说。
“也在老师教,也在学生学,二者靠结合”孙超华校长得意地说。
“孙校长,你班里考上完了吧,看你高兴的。”菲菲傻呼呼地插嘴道。
“要能考上完的,王二傻不叫他考试了。”孙超华愤怒地说:“两门加一块不到四十分,他能找着人,往里面加多?”
“考试多少?”我问。
“俺班考上二十九,五?一考上二十二,都不少,全县管数着。”孙超华校长说。
“可兑现奖。”我又问。
“不管奖不奖,去年教办室吵的脸就没皮。”孙超华校长高兴地说。
“孙校长,我哥考多少?”菲菲又问。
“两门差三分满分,太棒了,全县第一,翟寿岭全县第五。”孙超华校长说着叫我明天去报名。
“孙校长,你明天领我去给谭老师报喜。”我突然想起谭老师。
“不行,谭老师叫你考上大学,听谭老师的话。”孙超华校长安慰道。
“我明天去给薛姨报喜,找薛姨去”我固执地说。
“你上哪找薛姨去,她走时还没个着落点的。”妈妈阻拦道。
“走一年多啦,还没个”我不想说啦,都不叫去。
“你不知道顾校长住哪个,他走后我就没见过他。”孙超华校长问。
“我去找薛月,薛月知道。”我说。
“你别添乱啦,顾校长走时也想叫你带走,他家实在无能为力,现在管给你说啦,他原来在工厂里,工厂的效益就不好,他光抓质量,抓的特别严,工人起了烦感,有的人就恨他,撵他走,他走后工厂就倒闭,商品质量就是命根子,工人往往忽视这一点。他一趟一趟去市里,还想叫厂子恢复,难哪,啥事都难?”妈妈不停地说着。
“顾校长在厂子都叫他一根筋,工人怕他、恨他,心里还想着他,他戴着货出去几天回来就管发上工资,遇见质量差点他就骂人。顾校长那个人也不赖,他喜欢有才的人,小杉子可能知道,其实他一点也不厉害,小明他就没教育好。”孙超华校长说。
“厂子还能恢复吗?”我问。
“不知道,走时说市里同意恢复,市里派新厂长,再找骨干重新组成。”妈妈说。
“我不去了,听你的孙校长。”我把头低下了。
翌日清晨,孙校长、蔡老师领着我们考上的骑着自行车,排着长长的队伍去五中报名了。
(乡村娃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