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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古子澄愣在当地呆呆地看着张成被带上手铐押上警车，早上起床后脖子出现的酸痛瞬间消失不见了……

最后她瞥见了那两名头部中枪的歹徒的惨状，扶着车身也呕吐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0、无罪释放

接到张成的电话之后，方杰第一时间赶到了岭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

驾着宝马X5飞驰，一路上方杰也不得不无奈地苦笑好几回，不就是仨抢劫犯嘛，至于全部干掉吗？这下好了，搞不好会背个防卫过当的罪名。不过结合张成那性格，这倒也像他的行事作风。

方杰赶到市局刑警支队时，正看见张成提着背包从挂着硕大警徽的办公大楼走出来。方杰把车停好，摇下车窗冲他调侃道：“大英雄，在这呢！早说了不要去坐什么公交车游岭南了，我们又不是没有车。”

背包带着风声准确地穿进车窗，砸在了方杰的胸前，张成走过去钻进副驾驶座，嘴里骂道：“太他妈的黑了，居然要我赔偿丧葬费！”

“怎么了？这么快就判了？”方杰奇怪地问。

“不是，是警察告诉我，考虑到情节，法官至少会判我赔偿丧葬费的。”张成有些郁闷地说。

“没事没事，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人没事就好。”方杰一脸轻松地说着，就要发动车子离开这里。谁知张成缺急忙制止他，“等等。”

“怎么了？”方杰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你先别开车，在这待会儿。”张成转过脸看向车窗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目光四处搜索着那个身影。

方杰愣了愣，接着就无声地笑了。看来张成这小子下那么重手是有原因的，英雄救美了吧？方杰也不说穿，摇下车窗独自掏出一支外销白红塔山抽着，微笑地看着张成那副紧张的样子，心里很高兴。

他没理由不高兴，与张成相识一年，彼此间已经将对方当成了最亲的兄弟一般看待。在T国时，每当到夜总会之类的场所玩，只有张成，推开一个又一个打扮妖艳的陪酒女郎，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喝酒。在方杰的印象中，他甚至没有见过张成和任何一个女孩子说话超过三句，即使是面对姿色出众且地位高贵的华子瑶张成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一年来，方杰也常劝张成找个女朋友，有时实在忍不住了就自作主张给他介绍，可张成愣是一点都不领情。到最后，华诚星出动了，也拿张成没办法，与他关系最好的方杰只能在享受家庭的温馨之外，替张成着急，却一点办法没有。

方杰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兄弟能有一个温暖的港湾，因为他了解干这行的痛苦和压力。

录完口供的乘客们陆陆续续离开警局，528线公交车的驾驶员也苦恼地离开了，扔下那辆公交车给警方做进一步的勘察，不可否认的是，驾驶员这个月的奖金完了。

张成脑子里乱麻一团，几个小时前他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仔细观察过古子澄，现在那些片段正疯狂地涌了上来，一一在眼前掠过，包括弄好了古子澄颈脖酸疼的那一幕。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华兴集团，任何时刻他都能保持着职业般的冷静和从容，但此刻却在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击得丢盔弃甲，精神全面溃退。

冬天的岭南非常干燥，他的手心却在冒汗，还未见到古子澄他便方寸大乱。这一幕方杰看在眼里，他意识到，张成是遇上“生命中的女人”了，笑意更加浓厚，他是真心希望他的兄弟张成能有一个好女人陪伴左右。

良久，古子澄没有出现。

张成有点急了，推开车门就要下车，猛然间，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危险的问题：自己还在卧底当中，这种所作所为能够被允许么？能够不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影响么？答案是否定的。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泼在张成的脑子上，那股突如其来的激动之火在瞬间熄灭，如出现时的那般迅速。他慢慢地坐回座位，关上车门，无神地盯着挡风镜。

方杰摸不着头脑，一会儿他便想清楚了，敢情这小子的毛病又犯了！他捅了捅张成，拍出一支烟递过去：“怎么？喜欢就上呗，还在顾及什么？”

张成轻轻舒了一口气接过烟，拿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并没有点燃，“她是白纸，我是臭不可闻的墨水，靠太近会把她污染的。”

如果换成别人在方杰面前说这种话，他非扇他几个大嘴巴不可。可现在说这话的是张成，即使在老板华诚星面前他也敢这样说。

“你他妈的，在T国时每次给你介绍女朋友，我以为你不喜欢T国女人。现在都他妈的回到你的祖国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方杰怒骂道，斯文的脸孔因此变得有些扭曲起来，“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墨水白纸？你的身份是什么？华兴集团中国分公司副总经理这就是你的正式身份！难道这就是墨水？”

张成张口欲辩解被方杰伸手制止住，“你别说话，你的那些狗屁言论我听到耳朵生老茧了。”方杰一拳捶在张成的肩膀上，直视他的双眼，“阿成，每次看到你苦大仇深的样子，作为兄弟的我心里确实不是滋味。再说，遇上个喜欢的女人不容易，你别以为我早早结婚了就不懂这些。去吧，别让我怀疑你的思想！”

“别让我怀疑你的思想！”这句话像一块巨石一般砸在张成的脑海里，惊起巨大的波浪。

是的，他现在的身份是华兴集团中国分公司副总经理，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更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一味地在这方面表现的异于常人，也是有可能引起别人怀疑的，张成倒不担心方杰，他们之间是互相为彼此挡过刀的交情，他知道方杰不会轻易怀疑到他头上的。最值得担心的是华子瑶，她的出现让张成感到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不安。此时自己任何不正常的行为无疑都会引起这个神秘黑道千金的怀疑。

而且，张成同时感觉到，那个叫古子澄的售票员的身影已经闯进了他禁锢多年的内心。